她就这么眯着眼睛，瞪了它好半晌。

“我发誓我没有骗你。你是我主饶师妹，我在这里举目无亲的，骗谁也不会想要骗你啊，你是不是？”

“谁知道。”

凤殊在树干上盘腿坐下来，却依旧没有放开手。

“你刚才，我是这里的主宰？”

“是。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了。”

“包括杀了你？”

它明显僵了僵，但还算镇定，“就算你想要杀了我，也要先将我从梦梦的身上剥离开来再。要不然你是没有办法真的杀死我的。我知道你们之间存在着奇怪的契约。”

“剥离？”凤殊拎着它晃了晃，“我很擅长剥皮剔骨。”

“呵呵，九姐真爱开玩笑，呵呵……”

“我们师徒几个，都喜欢自己亲自动手。”

她开始打量黑团子，仿佛思考着怎么下手才好。

剑童显然比她想象得要更有定力一些，“你不会的。你要真的动了念，我现在早就身首异地了。九姐，我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猜多半是因为你之前答应过了要收下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身边。”

“收下你？什么时候？”

“我还是素加的时候。”

凤殊皱眉，“那具身体呢？”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样算是死了还是单纯的离魂。我感应不到身体。本来内域跟外域就隔离重重，我现在又活在你的世界里。”

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么于事无补，它转了话题，“九姐，如果不是重新遇见了你，可能我在这里一辈子都会以素加的身份活下去。但你唤醒了我，让我重新记起了我是谁。

主人愿意为你舍身忘死，证明他非常非常看重你这个师妹，我是他的剑童，现在也相当于是你的剑童。我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效忠主人，现在物是人非，我没有办法再直接对主人尽我的本分，以后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替主人守护你。九姐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伤害你就等于是伤害主人，背叛主人，对于我来，这相当于完全否认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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