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自信，水清华并没有认出自己。

损耗的三百年寿元并未恢复，他的生命状态，较从前已经苍老了太多。哪怕万寿灵液和混沌神树再奇妙，也只可以修复损耗的生机，却恢复不了寿命。

他现在暂时没有与大圣世界的圣者或者其门徒直接对抗的打算，所以隐居易容必不可少。

今日出门之前，孙宁还施展千面幻术，略略改变了五官结构。

对刚刚见过一面的洪小婵来说，这种改变并不算特别明显，自然而然便会忽略。但对从未谋面的人来说，与他的本来面目，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水清华之所以不去与这些人同流合污，是因为她的善良。

“多谢你了。”

孙宁传音道：“不过在我眼中，他们只是一群蝼蚁罢了。若是果真激怒了我，直接杀了便是。”

“你真是不识好歹！”

水清华万万没料到对方会如此作答，又是好笑，又是不满。毕竟在场众人，都是她的同伴和朋友。只要他们做的不要太过分，她不可能站陌生人这边。

陌生人……

不。第一眼看见此人，水清华就觉得有一股熟悉与亲切之感。尤其是他的眼神，竟与心中爱慕的男子颇为相似。是故方才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许久，但最终发现，无论其长相还是年纪，都与如今不过十八九岁

的孙宁，全不吻合。

金丹武者可以控制容貌的衰老。但若是不加以控制，数十年后也会如凡人般变得苍老。要想逆生长返老还童，那难度却非常之大。

这也是水清华的判断标准之一。自己和孙宁分别才不过三年，他根本不可能经历这种漫长的衰老过程。

然而爱屋及乌，就因此人与孙宁略有相似，便足以叫她芳心不忍，不由暗中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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