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急召回来的泵，实在难以相信躺在床上和死人只差一口气的人是菲力。

“出了什么事？”

空灵兽驮着泵去到客厅把情况全部讲给他听，泵听完，好半没再出声。

艾瑞安坐在床边陪着菲力，菲力自从在神河溺水后，始终没醒过来，御医们也表示，依照菲力现在的情况，也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命了。

盘龙这些始终保持着人形，一方面方便照顾菲力，一方面有些不是很紧要的政事，他会出面代为艾瑞安处理，那些大臣们初时不知道盘龙是谁，盘龙只能当众表演大变活龙，这才让大臣们闭了嘴。

泵再次出现在卧室里时，艾瑞安居然在他毛绒绒的脸上看到了悲伤，这让艾瑞安的心更加沉入谷底，难道菲力真的没救了吗？艾瑞安颓然地想着。

“艾瑞安，你还不肯听从我的意见吗？”泵问艾瑞安，从前的泵总是镇定而从容的，而这次艾瑞安感觉到了泵的焦灼。

“我……”艾瑞安握住菲力冰冷的手，像是要随时拉住飞升的灵魂般用力，指腹在菲力瘦骨嶙峋的手上轻轻摩挲着。

“你难道还想继续考虑下去吗？菲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是，他现在昏迷着，怎么能去呢？”

死亡的逼近撼动了艾瑞安的心，冒险和失去，她当然还是倾向于冒险。

“你可以和他道别了……”泵着，跳到了床上，“我和空灵兽会保护他，而且，我在异界的话，更方便观察恶狼和亡者的动向。”

“你是打算现在就带他走吗？”艾瑞安手上不觉间用力，菲力的手指像是不堪重负般发出即将折断的爆裂声。

“是的，现在，马上，趁我还有能力吊着菲力一口气，不让他在中途魂归西。”

泵是认真的，他的能力有限，菲力的情况又是岌岌可危，而且他也不敢保证，送菲力到异界必定有效，所以，他更希望艾瑞安能够接受现实，和菲力此时便提前告别，至少菲力能带着希望上路，总比被绝望包裹着咽气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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