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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头的老脸上挤出一丝淡得几乎看不到的笑色，道：“胖丫今夜倒是出了奇的乖巧啊，不哭不闹也不犯怪，一晚上都能坐得住，看来是懂事了啊！”

听到老杨头夸赞杨若晴，孙氏大感意外，自己这闺女，打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挨过公爹这一句夸，后面傻掉了，更是没正眼瞅过。

今夜，这是怎么啦？

但不管怎么，听到公爹夸赞自己的闺女，孙氏心里还是欢喜的，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闺女，孙氏嗫嚅着道：“这孩子自打落水大病了一场后，性情就乖了些。”

老杨头也跟着点零头，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坐在床里侧的谭氏哼了一声，斜着眼睛往杨若晴身上睨了一眼，皱着眉头道：“站远些，这一身啥味儿，臭死了！”

孙氏面红耳赤，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老杨头瞪了谭氏一眼，出声为孙氏解围：“孩子不懂事，可不就是这味儿，瞧瞧你这做奶的，咋跟自个孙女一般见识呢？”

谭氏白了老杨头一眼，又把脸扭向了床里侧，瞪着那洗得发黄的帐子不啃声。

这边，老杨头目光落在胖丫的身上，不知是不是杨若晴的错觉，竟然在老杨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慈爱和柔和的东西。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兜里掏了半，掏出一把炒熟的豆子来塞给杨若晴，用哄劝的口气对她道：“胖丫啊，爷和奶有话要跟你娘，你拿着这豆子去门后面吃，听话啊！”

杨若晴看了眼孙氏，见孙氏朝自己暗暗点零头，便接了那豆子转身蹲到了门口面的角落里，吃得咯嘣咯嘣脆。

老杨头收回目光，暗叹了口气，对孙氏道：“老三媳妇啊，今夜这事儿，各房的态度你都瞅见了。老三这个事儿啊，有点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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