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嗖的一下站起身,袖中暗暗捏拳,警惕的瞪着眼前的人影。清和反应之迅速,倒让身旁还吃着糯米藕的丫头海棠吓了一大跳,夹的藕也都掉在霖上。
丫头海棠顺着清和的视线望去,吓得跪趴在地上,结结巴巴地:“给……给老爷请安。”
清和微微蹙眉,仔细望着穿着锦衣长袍进来的老翁,袖中的手也慢慢松了力。
“越来越没了规矩!还和姐一同饮食?!就是我平日里管得太少,你们这些奴才越发的放肆!”
这辰老爷皱了皱眉,厉声喝道。
“你别怪她,是我让她这样做的。”清和听不下去,直言顶撞。完心里又有一点后悔,如果是月儿姐,定不会这样吧。
“月儿……”辰尚书上前,想要拉过清和的手,却被清和侧身避开。
“月儿,你是不是在生爹的气?怪爹没让你回尚书府,屈住在别院里?”辰尚书一边着一边上前,拉着清和又坐回桌边,又继续道:“又或是怪爹没仔细察看清楚,就草草将你……哎……”
清和看着眼前的老翁,身形有些干瘦,像干老玉米须一样的胡子有些泛白,眼窝深陷,刚刚闪着严厉目光的眼睛,此刻同她话时竟有些湿润。
他侧过头,用袖口拭泪,声音有些颤抖:“月儿,你别怪爹呀,爹也没办法。你能醒过来,就是大的恩赐,是我辰家祖上积了福了。可是,你要相信爹,爹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清和看着这位高权重的尚书在自己面前擦泪,心里有些动容,他不过是个紧张女儿的老父亲。
他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阿娘。阿娘不让她出林子,也是为了自己能免于灾祸,安生度日。或许世间爹娘都有这样的心思吧。
清和垂下头,头上的珠钗晃动在耳边,有些痒得她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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