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达吞吞吐吐，余光悄瞥兄弟妻的肚子, 嘴里“所以、所以……”, 迟迟未出个所以然来。

姜玉姝正侧身与郭弘磊交谈, 丝毫未察觉。

郭弘磊既放心不下妻子，又担心弟弟病势，趁道别之机, 商议些家事。

“所以什么？”邹贵好奇得犹如百爪挠心, 他们与曾借居家中养赡兵丁相熟，急得伸手摇晃曹达胳膊，追问：“您倒是快呀。”

“再一两句吧？”

“求您了, 最后两句, 叫的长长见识。”

曹达出自西苍望族，恼幼子, 从受宠, 生吃软不吃硬，被人簇拥着央求追问，懒洋洋：“嗳, 别晃了, 要散架了。”

郭弘磊闻言, 扭头一看，皱眉：“不可对客人无礼！”

邹贵等人讪讪一笑, 立即松手, 四散侍立。

“色已晚, 曹兄, 咱们该回营复命了。”郭弘磊佩上腰刀道。

“马上！”

曹达谈性甚浓，忽然左手勾住邹贵脖子，并右手拉近另一人，压着嗓子：“生女儿疆弄瓦’，生儿子疆弄璋’，万璋是独子，姐妹几十个，老百姓便嘲笑他是‘万瓦窑中一片璋，嚣张跋扈吊儿郎当’！”

“哈哈哈，不算嘲笑，分明是实情！”

“‘万瓦窑中一片璋’？有趣。”

“哼，狗贪官，看今他那副欺压百姓的嘴脸，活该绝后！”

“白糟蹋了‘璋’这个好字儿了。”邹贵等人乐不可支，兴奋议论。

隔着半个堂屋，姜玉姝大概听清几句，忍不住也笑了。

但紧接着，她又隐约听曹达声透露“万斌不能壤”、“四处寻医问药壮/阳”、“戴绿帽”等等房中秘事。

邹贵等人听得睁大眼睛，兴致勃勃，啧啧称奇，幸灾乐祸地：“该！他活该！”

“哪怕再强纳十八个妾，也生不出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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