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凰素来只爱红衣。从便是。

她偌大的衣橱里，或繁复或简单的，绝大多数都是红色长裙，她长相极美，是那种毫不内敛、张扬明烈的美，一颦一笑尽皆风情，就算是她站在一边勾着嘴角邪肆地笑着，也是一种夺人心魄的美福

她也极擅长如何让自己更美，李嬷嬷觉得，若是这盛京城最适合红色的，大姐若认邻二，便没有第一了。

而白衣，此前她只穿过一次。

“去吧。通知他们打开宗祠大门。”南宫凰站在卧房大门口，看到红着眼快要哭聊嬷嬷，淡淡吩咐道。突然认真安静下来的少女，浑身上下弥漫着淡淡的伤，这伤极淡，也极温和，被压抑在一个很好的度里。

连呼吸都不曾起伏，更没有和嬷嬷一样红了眼。

但是，这是司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主子，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知道身前再无人可以替她挡风遮雨只是兀自坚强，就是这样带着倔强一样几乎察觉不到的伤。

嬷嬷低头退下了。

司琴和司竹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嗫嚅道，“主子……”

南宫凰回头，看到司琴有些担忧的表情，微微扯了扯嘴角，“走吧。”罢，便转了身。

那笑容，挺难看的。司琴想，难看到让人有些心疼，要她，主子就不该回来……不回来的时候主子多开心，有宗主宠着，有那么多长老们溺着，可是回来有什么？一回来就遇到那个要退婚的三皇子，现在似乎又是去揭伤疤的……

司竹看了看司琴，叹了口气，道，“还不跟上。”司琴孩子心性，三年前跟了主子，之后就一直被保护地太好，很多东西她都不懂。

……

李嬷嬷是一路跑着过去的。

南宫唤的时候，宗祠大门已经打开，下人们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微微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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