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沁凉。

鲸落没有依言去休息，她出了雅间，一路下了楼。前几日盛京城下了场大雪，北国之冬最是不缺雪，漫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又热热闹闹的。

燕家地处南方，却是很少有这样的大雪，今日积雪还未化，仙客居门口的雪却已经清理干净，只有树梢上偶尔落下的碎雪，她仰头看着，眉眼含笑，只是那笑意和她往日那般没心没肺孩童般耀眼的笑容不同……多了几分不知愁滋味待与何人的味道。

她笑着，看着院中背对着她一个人在饮酒的姬易辰，这段时间姬易辰似乎沉默了许多，往日那个跟在季云深身后爱笑爱闹的大男孩似乎因着季云深地离开，突然地有些沉默，又或者是因着近日盛京城的整体氛围总觉得有些忧心忡忡。

连带着前几日下大雪拉着他打雪仗的时候似乎也心不在焉的。

“这寒地冻地，站在门口做什么。”姬易辰没有回头，只淡笑道，笑意清凉，如这雪夜温酒，淡淡的醇意，上好的梨花白。

“我……也许要回去了。”鲸落迟疑着开口，深夜寒凉，心中却柔软，白日里不出的话，似乎格外能开口一些，她微微垂下了嘴角，抿成一个有些倔强的线条，等着对方开口。

男子背影清瘦，还是不曾回头，令她无端想起大相国寺的枫叶下，男子有些孤寂和寥落的背影，那一日，南宫凰在大相国寺后山上烤鱼吃，她便去唤他同去，却见到了那一幕。

原来……他心之所系，是那个女子。

彼时，只觉得有些同情，喜欢一个喜欢着别饶女子，必然是最累的。她想，她便一定不会去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无论付出什么，对方都无法给出回应，那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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