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除夕夜。那一夜,风雪夜。
他攥着手中不知来历、不明真切含义的信笺,攥地掌心湿漉漉一片,都是汗渍,攥地那信笺皱巴巴黏腻一团。
信笺纸上,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当心年宴!
他原以为这是南宫凰派人送去他府上的,整个年宴心应对了一整夜,最后南宫荒失踪令他恍然,这定是谁在宫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以为那些伎俩是用来对付自己,才如此写了信笺送出来。
谁曾想,送错人了。
也令他那一整夜都不敢有所动作……连求情都不敢。
当所有人,甚至楚兰轩都站出来为南宫府的“大逆不道”上只言片语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什么都不曾做,只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笺,冷汗直流。
之后的一切,便完全脱离了掌控。
“是贵妃吧。”神思抽离间,却听少女含笑道,那笑意高远辽阔,带着了然的明晰,却不达眼底,只是一个纯粹的表情。她重复道,“是贵妃对我的人,出了手。”
笃定。
“不是……”他下意识反驳,却在那仿若看透一切的眼神里,归于沉默。
低了头,敛了声,母妃那夜将他留在宫中,权衡利弊、利害关系、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轮番上了阵,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整整一晚。
到底,南宫荒底牌一个个被揭开,令母妃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惶恐什么,母亲来自异域国,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着这个原因,自己无论如何再优秀,终究是与皇位遥不可及的,既如此,令人忌惮的南宫府,于自己而言却并无多大关碍。
他不懂,也拒绝了。
谁曾想,那侍卫竟是听了母妃的命令,埋伏于宫门之外伺机伏击司竹……
那侍卫是前一出的门,司竹是昨儿回的,当晚,那侍卫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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