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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着左胖子,说你保险忘开了。左胖子把枪从我脑门移开,反问我,保险咋开?我夺过枪,“咔嚓”一下拉开保险,反抵着他脑门。左胖子脸都绿了,你他娘千万别走火。
我问他哪整来这玩意儿?
左胖子回我,仿真的,威力挺大,就知道你找不出啥办法对付那畜生,加道砝码,你要真死了,也怨不得我,哥们尽力了。
一路无话。
到村子里,一副鸡飞狗跳场景,村民全在忙忙碌碌搬东西,电器等贵重东西往山上抬,家具堆楼上,长庚叔是新村长,正指挥大家。他向我们解释,祖上留下来的规矩,蜡道口老槐树流眼泪,黄河爷爷过境,洪水滔天,必须先准备。
我咋不知道有这规矩?
长庚叔说你当然不知道,上次老槐树流眼泪,我自己才八岁呢,你爷爷当时都没搬村子来。
我同左胖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里读出了诧异。
疯婆子军军娘曾说,黄河爷爷告诉她,我们招惹了黄河里的宝贝,老槐树流眼泪,全村人都要死。
她说的是真的?!
左胖子问,军军娘哪儿去了?
长庚叔说,疯婆子跪在老槐树底下迎接黄河爷爷呢,你们别管她。对了,小皮你家里破烂东西要搬吗?
我跟左胖子没搭理他,撒腿就向村口老槐树跑去。
天空乌黑,狂风呼啸,地上杂物起飞,几人合抱大的老槐树枝桠在剧烈晃动,树干上两条长长的伤口,似乎是树皮天然剥离形成,顺着伤口的凹槽,鲜红的血迹流下,像极了脸颊上两股泪痕。
黄河水发出“呜呜”声,阵阵拍着蜡道口,溅起长绫一样的水浪。
军军娘在披头散发跪在老槐树面前,像一个巫师一般,振臂高呼:“快发大水吧,把那些黑心肝的全部淹死……”我们的出现显然惊扰到了她,她回过头来,嘻嘻一笑,又转过身子向黄河磕头:“黄河爷爷,那个带三世诅咒的家伙来了,我来请你,你骑上我的肩膀,抓他喂王八。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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