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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荃怎么也没想到,七名惊风楼杀手同在一条船上,竟连个毛孩子都看不住。
外头生变之前,他正与傅渊渟下棋,这老魔虽然出身草莽,却性情风流,琴棋书画诗酒歌无一不精,比阁里那些臭棋篓子的同僚不知强上几倍,哪怕沦为阶下囚,落子布局也不见半分失措。
属下来报时,严荃正拈着一枚黑子凝眉沉思,闻言落错一招,傅渊渟就毫不客气地吃了他一条大龙,笑道:“承让。”
他们这一局已经下了两个时辰,黑白双方难分高下,如今一子错满盘输,若说严荃不觉可惜那是假的,可区区一盘棋的胜负还不能乱他心神。
听罢属下耳语,严荃眉头微皱,向一旁抱臂而立的杜三娘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声颔首,拔出腰间佩刀就出了船舱。
“傅宗主一点也不担心?”严荃坐在原位,看傅渊渟将棋子一颗颗捡回盅里,俨然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心里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我自己都是过江泥菩萨,就算担心又能如何?”傅渊渟嗤笑反问,把黑白棋盅调换了位置,动作时带出“哗啦啦”的响声。
他的手脚都缠绕铁链,末端钉入铁水浇铸过的船板,严荃亲自调配了麻药看着他喝下去,那药只要一点就能麻翻一匹高头大马,任武功如何高强之辈喝下一盏也只能任人宰割,饶是傅渊渟武功盖世,喝下药茶后也晕眩了片刻,好一会儿才稳住了身躯。
这一局傅渊渟先手,他的棋风不似平时行事肆意妄为,反而处处透着沉稳冷静,又在严荃占据上风时每每剑走偏锋,叫半盘谋算都作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此几十个回合下来,傅渊渟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严荃却愈发觉得烦躁,终于在属下再次来报时丢了棋子,道:“杜鹃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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