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苑外何胤拎了一个鱼篓,光着脚踩着竹叶往院子里走。去溪水里捉鱼时一个不心鞋子掉进了水里被冲走了。
何胤抖了抖浸湿聊衣袍,幸好现在是夏日还不算太冷。
推开山东苑的竹篱门,何胤还没抬头就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问道:“今日阿英要来吗?”
何胤抬起头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是一模一样,是老了十岁的另一个何胤。
何胤把鱼篓放到竹篱门旁:“尾宿呢?”
那人道:“被我支去摘野菜了。”
何胤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那人:“你是怎么做到跟我这么像的?”
那人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石桌上:“不是像,我就是你,十年后的你。”
何胤赤脚站在那人面前:“这么证明?”
那人将袖子捋起来,给何胤看了看手臂内侧的痣:“信了吗?”
何胤不置可否地在石桌旁坐了下来:“那你怎么来的?”
那人轻轻一笑:“死了所以就来了。”
“死了?那你死得还挺年轻的。”
那人长长的睫羽忽然动了动:“是啊,挺年轻的。”
“病死的?”
“唔,这倒不是。被人千刀万剐又挂在城门前晒了三。”
“看你这样子挺正常的,可不像被千刀万剐的。”
那人温和地笑了笑:“总不能真用那样子来见你。”
何胤思索了一下:“既然你不是病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喝药了?反正也不会病死。”
“随你。”那人抬头看了看何胤,就像看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你不好奇你自己怎么死的?”
“反正你总会的。”何胤温和地笑笑:“我死了,那阿英呢?”
“她没死。”
“那就校”
“今日阿英要来?”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从何府那边走走过场就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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