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闻言气呼呼的盘着两条细腿坐在桌子上，低着头不肯给程九瑶看自己的脸。

程九瑶摇摇头，也就不再理会他，自己拿出药材开始忙自己的。

拿出玉冲子将药材放进去慢慢的研制，动作轻缓，看的时间长了，就仿佛带着某种不出的韵律般极为好看，又有种令人不出来的神清气爽的感觉。

程九瑶讲药一样一样的研制好，看着纸还在垂头丧气，依旧不管他，自顾自的忙着。

中间纸抬起头偷看，瞧着程九瑶一点没搭理他的意思就更沮丧了，整个纸片剪成的身板，都要贴在桌面上摊成一团了。

归辞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穿着素白窄袖长裙的程九瑶，玉白的手腕捏着药杵，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着，只鬓角两边挑出两缕束到脑后用木簪绾起来，皎月般明媚的容颜，这时就显得格外的庄重跟肃穆。

再看到桌上几乎摊成一张饼，浑身散发着丧丧的气息的纸，主仆俩完全不搭的气息，却又诡异的融在一起。

他站在这里，却有种完全不相融的抵触感，眉心不由一皱。

他放缓脚步慢慢的走过去，伸出两指将丧丧的纸夹起来，就看到他眼珠一转，瞧见是自己，瞬间又耷拉下去，一副很不待见的样子。

归辞渊：……

真是见了鬼了，被张纸片给嫌弃了。

“这是怎么了？”归辞渊看着程九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自己主动打破沉默。

不然，以程九瑶的性子，她能一直装哑巴无视自己。

“在每日三省吾身。”程九瑶道。

归辞渊默了一下，看着纸越发的丧气，他没忍住笑了笑，“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程九瑶把最后一份药放进玉瓶里，“这是你最后一剂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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