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77年9月3日，周六下午，湖西县人民医院门前，三三两两十二三岁大的学生不断聚拢而来，今是初中新生体检的日子。

郑方和同学一起，夹杂在人流郑

县城不大，从学校到医院走路也就半时不到的样子，大家有有笑，很快，就看见了县医院的大门。

“郑方，你住宿费还没交呢，想拖到什么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郑方身后响起。

“讨债鬼，黑心的婆娘。”郑方腹诽着，脸上却浮现出讨好的笑容，对刚刚上任的班长林娟道：“再宽限两，我爹稻子卖了就给上。”

郑方家在湖西县城郊的郑家湾，家里穷得叮当响，但他爹妈却是要强的人，见儿子考上了县重点中学的县一中，砸锅卖铁也要让儿子上学，可东拼西凑虽然交齐了学费，但住宿费和伙食费是怎么也交不上了，伙食费还好，从家里带些馒头咸菜也能凑合，但住宿费必须得真金白银，他爹只好让郑方先拖着，打算卖了秋季的新稻再交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全班人都交了，就你一个没交，叫我怎么和班主任去？”刚刚当上班长的林娟积极的很，急的直跺脚。

“要不，你先替我垫着？回头我再还你。”郑方笑咪咪地看向林娟，没钱只能拼脸皮了，没办法。

林娟一愣，得也对啊，她倒没想到这个办法，她父母在县里机关上班，虽也不宽裕，但块儿八毛的，还真不是个事。

她这一愣的功夫，郑方已经和同学走出去老远了，回头见林娟还在那儿发呆，知道借钱有戏。

“这婆娘为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脑子不好使。”郑方暗暗点头。

“郑方，听体检要打针，你怕不怕？”见郑方摆脱了班长，刚才一直装路饶同村郑文化故意扯起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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