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了，但也只能帮我镇定一下，没办法进一步治疗，”丹尼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一直处于反复的疼痛之中，像是谁在他的脑壳里面塞了一个抽水泵，智慧和耐心伴随着那种抽动的疼痛渐渐流失干净了，“因为那实际上是我之前过度劳累留下的后遗症，就像是幻肢痛一样，没办法改善。”

“那您……现在还好吧。”

“还好，最起码话还行，我估计一段时间的镇定治疗之后我就能恢复睡眠了，”丹尼尔疲惫的眼神之中满是笑意，将自己的困倦和不安隐藏在了玩笑之中，“在这之前你们可以随意嘲笑我害怕噩梦了。”

“嗐，谁还没害怕过啊，当年我在荒原上……”

虚幻的视觉映像从丹尼尔的眼点中心逐渐扩散，将他视野中看到的一切事物都蒙上了一片模糊的光影，像是隔着毛玻璃观看橱柜中的藏品一样，所有饶形象都变得虚幻起来，朦胧的光影逐渐旋转着，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圈扭曲的光环。

声音也伴随着那道光环在黑暗之中的迷失而出现了隔阂。

这不像是我在看橱柜之内的东西，反倒像是……我被关在橱柜之中了。

灰色的色调开始在远方的色块之中蔓延起来，逐渐变得清晰的世界也重新回到了那片恐惧的海洋。

深绿色的鳞片，那张长满触须的脸庞，以及那在丹尼尔脸颊之上刻着血痕的利爪，在他的心脏之中鼓噪起来。

“我想……再来几次我是不就习惯了。”丹尼尔睁开那唯一一只被扣出来的眼睛，在淤泥之中自嘲地笑了笑，恐惧在他身上的影响正在逐渐增强，但增强的程度比上次要减少许多了。

“你明白自己在违抗谁的命令，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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