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桃花岭四季如春，若不是今日人多，甚至还透着几分寒意。非是如此，桃花岭也不能四季开满桃花。

烈阳难免会想：老是开花，那桃子呢？

——

桃仙被冷千霜扯得浑身哆嗦，好不容易劝得姑奶奶撒手，老头子吧唧的饮尽杯里的桃花酿，看着烈阳道：“老夫与友第一次见时，友赢去了两坛桃花酿。”

“第二次时，由于友的诗句杀气太重，没能获胜。”

“这第三次嘛……”桃仙坏笑两声，“趁着许多文人墨客、江湖侠士在此，友是否再露一手？”

旁人还在疑惑烈阳的身份，听桃仙言语，这名穿着黑衣白裘的年轻男子，居然也会作诗？看他孔武有力的模样，应当是个武夫才对。

只见烈阳行礼道：“既然如此，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冷千霜只听过烈阳作诗，今还是头一回得见，好奇的瞅着他，眼底是盈盈笑意。

烈阳沉吟数息，看见桃枝上的几朵花，信口吟道：“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晓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诗句一出，热闹的现场陷入短暂的沉寂。

倒不是惊讶于作品的优异，而是文人墨客的习惯。新出的作品，总该有一番品评。

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老哥咀嚼再三，眼里透出几分凝重：“寂寞的一株桃树，没人欣赏，默默地开着红花。满眼是迷离的春草，笼罩着雾气，黄昏里盘旋着几只乌鸦。一处处毁坏倒塌的矮墙，缭绕着废弃的水井。这里与那里，原先都住满了人家。”

他视线看向眼前的黑衣白裘，微叹的道：“桃花岭既无坏墙，也无枯井，公子应该是借景抒情，抒写战后故土的凄凉。”

烈阳“嗯”的点头，回身冲这文中知音行礼道：“兄台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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