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向阿水道：“阿水姐姐，你与谭家的事我也听了个大概，事已至此，你便是将谭老先生杀了，也无济于事，何况他还是你的爷爷，你且停手，我有话想对你。”

阿水见他一剑劈掉了赫连子都的面具，知他武功不弱，况又有个冷雪坪挡着，根本无法突破，于是便收剑退了回来。

陆无涯见阿水和赫连子都停了手，也忙收住剑，退了两丈。

谭家兄弟也都退后，执剑环护在谭千秋身畔。

阿水道：“兄弟，当日我看你穿着奴仆的衣裳，还当你真是李家的奴仆，倒是我看走眼了。”

云行道：“你并没有看走眼，我那时的确是李家的奴仆。当时我就觉得阿水姐姐是个用剑高手，只是我不明白，以你的本事，别一个李少阳，就是李延东，都未必是你对手，你大可将他杀了，何必忍气吞声？”

阿水道：“像他那样的人是杀不尽的，杀他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出来，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何必呢，我总不想把杀缺成生活的一部分，凡是能忍的事，忍忍就过去了。况且我也习惯了。”

云行道：“即是这样，你为何还要对谭老先生下杀手？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心中的恨意一点都没有消减吗？”

阿水道：“这不一样。谭千秋害得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比那些人还要可恶千百倍，他的所作所为，我忍不了。今日我非杀他不可。”

云行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阿水摇头，道：“非杀不可！”

云行叹了口气，道：“我也有曾有过跟你类似的遭遇，很能体会你的心情。父母之仇，不共戴，这个我也知道。若你要找别人报仇，我绝不拦你，可不管怎么，他是你的爷爷，你与他血脉相连。你杀他或许很容易，但你却要背着杀掉自己爷爷的阴影过一辈子。这个阴影或许比仇恨更令人痛苦，望你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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