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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独自进了内室,转过绘着泼墨山水的竹架屏风,一眼便看到了妆台上放着一只陌生的木匣,那木匣不过一尺来长,像是临时赶制出来般,并无多余的雕琢修饰,只在外面上了一层清漆,看起来颇为粗糙。
“杜家十二郎莫非到底还是被任秋案卷了进去?”元秀坐到妆台前,饶有兴趣的想到,裴家二十四娘的名义,多半是杜拂日了,然而她打开木匣,却见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三只寸高的瓷瓶,依次是白瓷描兰花、秘色瓷绘花鸟及斗彩,顿时一怔。
在瓷瓶底下有一张裁下来的两指来宽的纸条,上面写着蝇头大小的魏碑,既无行头,也无落款,只寥寥几句,说明三瓶都是药物,以及施用顺序——药效却是烫伤。
元秀将木匣翻了遍,却也未寻到其他只字片语,不觉有些失望,但想了想还是拿起那瓶据说装了去痕药物的秘色瓷瓶打开,但觉一阵清凉之气透出,她从旁边首饰匣里拈了一支银簪出来,以簪尾捣进去挑了少许出来,见银簪色泽不变,簪尾上一点半透的膏体,色泽淡绿,散发出凛冽的清气,大约能够分辨出几种常用药材来,元秀眯了眯眼,将药膏重新撇回瓶内,装了起来。
虽然此药可能无毒,但元秀可不想冒险,小腿上的烫伤留了些许淡痕,不过元秀知道宫中有秘药,连经年的伤痕都可去除,遑论自己身上这点痕迹,她告诉薛氏自己暂回长安一趟,也有趁机取药去痕的目的在里面。
只是没想到那日杜拂日虽然险胜,却是与燕九怀两败俱伤——前者还硬撑着避开了袁别鹤的耳目把她送回了紫阁别院,原本以为他勉强回了长安后理当与燕九怀一样卧床休养是正经,居然还惦记着送来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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