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凄厉的啸叫声在后院当中响起，连成了一片，搅得那些好不容易挨过了寒冬，正准备发个芽在大好春光之下浪一滥树木灌木都瑟瑟发抖，尽可能的收拢起枝干来，免得被锐利无比的锋刃割伤。

许久之后，吕布才缓缓的将方画戟停了下来，站在庭院中间喘息着。

“郎君……”

“夫人。”吕布点点头，一边将方画戟递给护卫，一边接过了草递过来的面巾，随意擦了几把脸上的汗水。

草却轻声道：“郎君莫叫我夫人，被夫人知道了，又要一阵好闹……”

“那个婆娘……”吕布叹了一声，道，“休要理会她！”吕布原本的正室早就身亡多年了，现在续弦的是严氏，草口中的夫人也就是她。

因为当下吕布宠爱草，所以严氏平日多少也有几分嫉妒，虽然明面上不好些什么，但是也没少背地里给草颜色看，毕竟在汉代正统观念里面，草连个正儿八经的姓氏都没有，又怎么能当一个堂堂大汉温候的如夫人呢？

规则的力量，从古至今，无处不在。

吕布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可以无视规则，甚至可以打破规则的人，但是现在年岁渐长，才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变得有心无力。

草没有继续什么，而是从吕布手中拿过了脸巾，转到了吕布身后，垫着脚尖，给吕布擦拭着后脑和脖颈上的汗水。

吕布接过一旁侍女递上来的茶水，咕嘟嘟灌下去了一碗，然后才呼出一口长气，示意草了一下，走到庭院一侧的亭之中，坐了下来。

侍女来来回回，将茶水和一些糕点拜访在亭之中的桌案上，然后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吕布看着草在桌案一侧烹煮茶汤，沉默了良久，忽然道：“我杀了陈公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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