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便顺从着坐好，手脚拢着，姿态上也不肯放松戒备。守望的狮子石像般。

但他的目光擦碰到她是鲜活的。两盏眼睛热切切的，瞳孔里有两只烧的正旺的蜡烛。

他便又笑了，让蓝枫去买点心回来。

这边蓝枫得信便要走。皖音觉得受了冷落，便转头跟夜烬绝道：“表哥，我也要吃点心。”

夜烬绝懒得再叫蓝枫，随口捡了个理由搪塞：“才出道吃什么吃，也不怕吃胖了。”

皖音听得尴尬，脸色发窘，心想表哥怎么这样。

亦真听得心里一阵开心。她就不信，皖音能比她还闲，看谁耗的过谁。

吃着蛋糕，时间也就过的很快。亦真警醒着睁着眼，可身体意念两极分化，眼睛时不时打瞌。

到了最后完工，她才歪着脖子睡过去，心里如释重负，两扇卷闸门牢牢闭严了。

感觉有什么人抱着她，身体兜兜的。亦真觉得自己是太累了，一面做着梦一面思想，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依旧做着梦。

这情形只有高中才有，她有把握唤醒自己。

“先走了。”夜烬绝的声音贴着耳朵嗡嗡震动。又听见皖音的声音。

“没睡好吧。”夜烬绝见亦真醒了，带点责备：“就跟你早点回家，不听。困的云里雾里的。”

亦真仰躺在座椅上，想起时候上幼稚园，那时分不清愿望和梦想，或者她心翼翼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愿望是欲望和野心的象征，得不到也要想。

有人崇尚金钱，有人想做明星，还有人想做科学家。她居然想坐救护车。老师显然笑容一僵，拨乱反正：“你是不是想做医生？”

也不是想做医生。只是表述不清。救护车上危在旦夕的人身边都是痛哭流涕的亲属，痛哭流涕做着忏悔。后来她才发现，那场景让她在幻想中觉得分外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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