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其实没大往心里头听。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虽然近来身体不爽，但还不至防范决堤。她是护城河畔的遗居，习惯了防范和多疑。

“还是要得到正确的引导。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这样。”亦真漫不经心，一面又漫不经心地打量。

月牙白的化妆镜，是新添置的。靠窗独据着红沉沉的大书柜，是一次性钉在墙上的，有西方宗教里十字架的庄严意味，领地不容侵犯。

书不多，摆放的很齐整。旁边是象牙白的圆酒桌，有点泛黄。为调剂轻松愉悦，向窗的黄综色木质台上摆布着齐臻臻绿刷刷缀着白穗子的植株，个头不大，长势茁壮，杀气腾腾。

这个年纪的姑娘居然不追星。亦真有点意外。可是床的出现令割据不严整了。沿双人床环绕着各式各样的红簇簇灰压压的画，各种色彩凌乱地揉碎在大缸子里，人一进来旋地转的。

“你的房间真像魔术屋。”亦真笑，“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画。”

“随意挂着的。”

“还有颜料的气味。”亦真闻出来是劣质的颜料。绝对不会错，她和蔺星儿在宿舍都被冠之以警犬之名。

“你喜欢画画？”亦真坐定着，逐一破解的架势，让柠檬感觉很不安。

“闲着也是闲着。”

“也是。”亦真把钱放在她面前。柠檬面露惭愧。亦真什么都没，不温不火的态度也让她明白这样是不对的。

柠檬躺在屋子里发愣。厨房离她太近，欢声笑语揉着挤着直钻她的耳朵。

她摆脱不了，伸手堵着。它还不肯放过她，黏胶胶的一长条子打在脸上耳朵上，打的眼冒金星。

“你做失败了。”亦真笑：“炸的太老了，开那么大的火干什么。”

“去找辣椒，耽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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