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悕雪见平日妙语连珠的杨媚娘没有话，朝她望去时，才发现了她脸上的异样，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正欲开口，杨媚娘却已经再次抬起头，看着堂下的盛景，恢复了往日的语调，道：

“我姐姐曾经就是她们中的一个，她是时花楼舞姬的头牌。“杨媚娘叹了口气，”只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悕雪一惊，其实她多少有些猜到，司马昀的母亲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她忽然觉得惭愧不已，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和杨媚娘了句：

“不好意思杨姑娘，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杨姑娘连忙摆摆手道：

“哪有，哪有，陛下怎么能跟我一个女子道歉，陛下问的话，哪有什么对不对的……况且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姐姐虽然走了，但不是留下了阿昀嘛，我就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顾，也挺开心的。“

悕雪只能也附和着，笑着点点头，之后，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悕雪不禁回头再看了司马昀一眼，想起平日见他时，他都是笑嘻嘻的模样，想不到他也是个没了娘亲的孩子，而此刻，当悕雪再看到他的笑容时，不禁觉得那灿烂的笑容中竟带着一丝悲凉。

悕雪回过头来，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

而后，悕雪一下子也没了食欲，也不好再什么，就这样坐在食案前，而杨媚娘也依旧坐在她身边，她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对杨媚娘道：

“杨姑娘难得进宫一趟，我这边也不用人伺候，杨姑娘要不去跟昀公子话吧。”

“陛下若是是因为刚才之言而感到别扭，那么大可不必，姐姐去世的事情是事实，有人提起，表明还有人记挂她，而且现在不仅有我，还有陛下、澄公子替阿昀着想，姐姐泉下有知，高兴都来不及呢。”杨媚娘一边着，一边已经替悕雪布好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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