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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羽突然停止他的甩头动作，一双像贼一样灵动的眼睛透过遮在眼前凌乱的湿头发，瞟着林曦。

他一动不动，平日里贼亮贼亮的眼珠也如他的身体一样，突然停止了转动。

林曦也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曦望着作业本上刚刚写过的黑色钢笔字的字迹在雨水中慢慢扩散、扩大，成了像一团疯长的黑乎乎的菌丝一样向四周枝蔓。

这是她马上要交的数学作业！

“路辰羽，你去死吧！”教室里突然响起了清脆而又尖利的怒吼声。

喧闹的教师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大家寻着生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怪异的场面：林曦脸上发白，胸脯一起一伏瞪着她身边像一只落水的狮毛狗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纹丝不动，就像被孙大圣使了定法一样定在那里。

那个像狮毛狗一样的东西就是平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无事忙”路辰羽同学。

教室里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路辰羽感到有些可怕。

他仍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眼前，头发稍上仍滴着水滴。

他转身，用手理了一下掉在额前的头发，从头发缝隙里，抬起眼睛，瞄了一眼面后面安静的同学。

大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继而有人开始偷偷地发笑。

他再转身，望着林曦。

林曦的眼睛里正扑簌扑簌地掉着眼泪。

路辰羽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面目全非的作业本。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这大概是陆羽辰一生中第一次跟人道歉，说得结结巴巴，磕磕绊绊，不知所云，不知所措。

别看路辰羽平时喜欢讽刺挖苦各类学生，对女生也从来不手软，但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平时被他讽刺和挖苦的女生基本都是和他一样，或者早已被他训练出来，对他的讽刺和挖苦有抗性的一些如他一样脸皮有些厚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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