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雠的身子矗立在那里，摇摇欲坠。头上开始有点点鲜血留下，糊住了眼睛。

血，眼前只有血。

就像那一，他随着父亲前往万劫关。那是北燕和南楚的边界地带。

那个时候，他还是那个名叫姬云霄的少年。

四十万燕军，伏尸遍野，他的眼睛，也被鲜血糊住了。

只是那个时候糊住他眼睛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父亲的。

“启禀我主万岁，南楚同东瀛皇达成协议，率领三十万大军和十万倭兵兵临万劫关，意欲对我大燕不利！”

燕祚帝听了边关战报，立时便慌了心神。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还是像当初两岁时那样，习惯性地用指望的眼神看向平南王。

“伯父，计将安出呐？”

平南王正欲些什么，武官群中，却又闪出一员大将，正是朝中大将军聿明忠。

“陛下，平南王千岁近年来南征北战，平狼蛮，镇孔雀，前三次南楚压境，皆为摄政王千岁镇压。这些年来平南王南征北战，未免太过辛劳。不如这次由臣前去......”

燕祚帝笑道，“甚好，甚好。伯父，您以为如何。”

平南王面沉似水，道，“大将军勿扰，这次还是由本王前去吧......”

聿明忠却踏上前一步，道，“千岁，陛下如今已经成年了，您的摄政王之位已经交出来了。今后有什么大事，皆凭圣心裁决，你就少两句吧。”

他话虽然得客气，但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平南王强压心头怒火，沉声道，“聿明忠，本王就算不是摄政王了，这朝堂之事，也轮不到你姓聿明的来裁断！”

聿明忠看着坐在皇位上喘息着的子，看着他眼神里的无助，没有主见，再看看平南王态度里的强硬，叹了口气，摇摇头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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