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是云锦城内的一座山，早年便被皇宫圈禁起来，供皇子公主嫔妃们玩乐。

今因为是所有人都陪帝王出了城，所以山上极为空旷。

我和顺子抱着纸鸢，来到一处平地。

顺子打开纸鸢放线，我挑了个巨大的蝴蝶纸鸢，也慢慢将线放了出去。

风筝已经飞发很高了，我朝他眨眨眼睛，“不到下午，卫国子一定会过来。”

顺子捏着线，呆了呆，“殿下，您是在笑么？驯马园距这里远着呢。如果你想要我们放纸鸢就能将他引过来，这完全不可能。那边看不到纸鸢的。”

我笑笑，“我当然知道。你且瞧着吧。”

我放了一个纸鸢后，又放邻二个，第三个……无数彩色纸鸢扶摇直上，把空点缀的五彩斑斓。

“卫国子见了我，一定会带我入宫。到时候，我会求他放了四哥。但依照卫国子的秉性，必定不肯。所以，顺子，到时候我会找个错处，逐你出宫。你出宫后，直奔梁国。我若是没有猜错，苏行应该在那里……”

我将自己所有打算出，顺子手中一滑，一只纸鸢差点随风飞走。

“殿下变了许多，以前的殿下虽然也会思考许多，为四殿下、谨贵妃牺牲许多，但从不会用自己做赌注。”

我打断他，“若是赵国不灭，你我何须拿自己做赌。”

他哽了哽，“殿下即便是想复仇，可若真让卫洵不得善终，殿下自己心中就会释然吗？”

“扶音与他相伴的多年，赵国十三殿下与他朝堂共事多年，如今都可以忘掉吗？”

我突然有些生气，只觉胸口怒意滔，“滚。”

我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他只好住嘴，默默将纸鸢放完后，去了山脚。

大约夕阳垂下，刚碰着地平线的时候，遥远的地方传来马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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