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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既走后,有一位观若不认识的医官过来,替蔺玉觅把了脉,开了药方。
今夜受惊,甚至如蔺玉觅一般发起高热的人想必不少,营中集中熬了药,需要的时候再过去取。
蔺玉觅始终都没有醒过来,观若等着人通知她取药,一直等到了天明。
周遭都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有草丛间的血迹没法被清理干净,和草叶上的露水混在了一起,坠落到了泥地里去。
到处都是这样的痕迹。纵然夜袭的人不多,昨夜的伤亡也不会小。
观若为蔺玉觅领来了药,开始往回走。清晨的时候蔺玉觅终于醒了过来,喝完了那碗药,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甚至没有力气和心思和观若说一句话,只有睡眠才能帮助她忘记昨日的恐惧。
马车仍然在继续朝前走,除却马车内壁上的一个空洞,还有窗棂上擦洗不掉的血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们应该还是要按照原计划往河东郡走,可是昨日才遭遇了原因不明的袭击,晏既难道就丝毫不怀疑这是河东裴家的人做的事么,还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明白这不过是一场陷害?
观若是无从得知的,没有人会觉得她一个俘虏应该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昨夜的袭击之后,今日守在她们周围的士兵又增加了一倍,原本更在马车旁的李家仆妇,直接换成了士兵,她就更不要想逃出去了。看来真是要到河东裴家去转一圈了。
梁帝东逃,是过河东,过颍川,而后到达薛郡的。
李家人坐镇陇西,晏家人所剩不多,应该还在太原。长安是梁朝的都城,晏既攻下了长安,在长安驻守一阵子,掠夺财富,清除异己,这并不算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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