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霄僵在原地，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卿歌，脸色煞白，“你……”

面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动一下，那双蒙了尘的眼，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仿佛穿过皮囊，直接看到了灵魂深处。

梅霄也是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态。他下意识地别开脸去，不去看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视线偶然一瞥，他看到拽着玉璇回屋的月。他们正在着什么，举止轻松，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喊吗？梅霄心里犹豫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还是放弃了。

这么多年，他那跟卿歌如出一辙的自负，便是宁死也不愿去求助什么饶，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别人来求助他的份儿。

这份该死的骄矜就在此刻不合时夷发挥了作用，毕竟前面才放了狠话，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妖王之位，担当大任的那个，转眼之间就求助，岂不是很丢人？

更何况面前这个……梅霄僵硬地转过来看着那张脸，他明明知道卿歌其实没死，虽然也跟死了差不多，也许这辈子都得沉在这冰冷的湖底，一边享受雷劈，一边享受冰冻……

这一切跟他心里的痛快是多么的符合，可是为什么……他会害怕？

他默默地往后挪了一下，卿歌的影子便跟着他往前挪了一寸。

梅霄：“……”

在这尴尬切恐怖的对峙中，梅霄忽然看见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同，那是维持着一抹诡异弧度的嘴角，使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无比虚假的笑。而此刻，嘴角似乎多了一点……

一点……腥红的痕迹。

梅霄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什么东西！？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前的卿歌还是那样微笑着看着他，只是，嘴角淌下的红痕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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