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他的时候，卿歌看到了她胸前的那片云玉，是刚刚在家宴上，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此刻那片雾白的玉笺正反射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上面隐约的刻痕都显得有些朦胧了。

酒精上头，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卿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是疯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苏玉不知道他怎么又不话了，刚才还一副风卷残云的激动模样，现在却突然安静下来，视线茫然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她没办法，走也不是，留下似乎也不是个好办法，只能先扶着他在床边坐下。

最不济让他在这睡，反正妖辰宫客房那么多，把他哄睡着了再走，也许还可以避免他清醒过来秋后算账。

“你是谁……”卿歌的视线在屋里飘了一圈，总算定格在眼前这个陌生的慕情身上。

“只是侍女，不足以让陛下挂怀。”苏玉淡定道，顺手倒了杯茶塞进卿歌手里，“陛下喝多了。”

卿歌没有回话，乖乖地抱着杯子靠在床边，眼神一直黏在苏玉身上。

过了好一阵，卿歌才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舞姬，慕情。”

苏玉正在收拾这间房间，试图还原成没人住的状态，闻言手上一顿，随即顺着回答道：“是啊，陛下好记性。”

“我记得你，那片挂坠，我送你的。”

“是，慕情谢陛下赏赐。云玉珍稀，陛下有心了。”苏玉一边忙活，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道，此刻她只想赶紧把这里收拾好，然后把卿歌哄睡着一走了之。

此刻她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莲叶和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卿歌来了，他们俩不知道的？

卿歌站了起来，慢慢腾腾走到桌旁，赌气一般，“啪”的一声将杯子摔在桌上，脆弱的茶杯立刻四分五裂，碎片混着热茶全部招呼到了他手上，痛的他轻哼了一声，眼神却没离开背对着他的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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