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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展怀逍已等得好不耐烦,正要闯进去看个究竟,但见妻子缓缓跨门出来,他赶忙上前搀扶。
“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母亲舍不得玉颜,心里不好受,将来我们若有闺女,我也舍不得。”
怀逍却问:“我是说,娘没怎么你?”
韩子淑无奈地一叹:“你到底是儿子,相公,别太偏心了,知道你疼我,你够疼我的了,我并不愿将来孩子们夹在爹娘和祖母之间为难,咱们好好的。”
怀逍坚持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我也有我的打算,你心软心善好糊弄,给点甜头就忘了教训,只有七姜懂我。总之你听我的,我不会亏待我娘,也绝不叫你受委屈,都累了一整天,你不累我孩儿还累,赶紧歇着去。”
韩子淑提醒丈夫小点声,回眸看了眼,生怕叫婆婆听见,拉了他的手便往原先他们住的屋子去。
这一边,大夫人已洗漱罢,屋子里地龙烧得暖和,她只穿了轻盈水滑的蚕丝寝衣,绕过屏风来看丈夫,展敬忠正取出印章,要往一封信函上盖印,她便顺手拿来印泥,不料瓷碟边上沾了些,将她的手指也染红了。
“你看,好好的弄脏了。”展敬忠说罢,不急着办事,放下信函和印章,就拉了妻子到水盆边,先试了试水不算太凉,才把爱妻的手浸入水中。
大夫人愣了好一会儿,待醒过神回头看桌案上被丢下的信函和印章,虽然这盆水摆久了,原本的热水已然微凉,可她的心却一阵阵热流涌过。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丈夫也会丢下正在写的信函或奏折,拉着她去洗手去喝茶,他的确是个能为朝廷和百姓放下一切的人,但他也会在一些时刻,眼里心里只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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