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荆棘也对付不了纪五福么？”白杨脸上敷着七子白磨成粉后与蜂蜜制成的混合膏，掌心摊开，给白鸽喂几颗甜玉米。

白鸽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杨——白色的膏体就像给她的脸涂上了一层面具，除了鼻子眼睛嘴巴以外，就连下巴和脖子也是惨白的一片，即使已经把头发挽起来，额前的碎发也用夹子夹好，此刻的白杨看起来依然很像女鬼。

白鸽犹豫着，心翼翼地吃了一颗甜玉米，见她无动于衷，确认过眼神，是以前的那个人，这才欢快地开始吃起来。

白杨沉默地看着它吃，许久，才轻轻地问了一句——

“他在哪？”

白鸽从玉米粒中茫然地抬头看她。

白杨的心跳莫名地有些跳得快，“那位解公子……”

白鸽恍然，“啾啾！”

“真的？”白杨紧张地攥紧了裙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他回京城了？”

“啾啾。”

“来人！我要出门！”白杨大喊一声，随手把手上剩余的玉米粒往地上一扔，转动轮椅往内室移动。

婢女匆匆赶来，“姑娘？”

“替我挽发，上妆……快，快点……”她急急地道。

以往一年都不出半次门的人，今年竟主动要求出门，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婢女吓了一跳，但也不敢多问，拿起篦子还没碰到白杨的头发，却听得白杨又“啊”地一声，“不，不对，先帮我把这七子白洗了！快，还愣着干嘛！”

婢女只得又放下篦子，手脚麻利地去打了一盆温水替她把脸洗净，紧接着不出一刻钟，一个灵动又不失温婉的双平髻完成。

妆粉，描眉，点唇。婢女动作很快，但女子上妆本就是细致的活儿，所以即使再快也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姑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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