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不过刚刚伸出去，便已被一股大力牢牢地扯住，那个笑到不能自制的男人疑惑地看了献容一眼：“阿容这是做什么？”

他一边着，一边灵巧地将献容拉到自己身侧坐了将她望着。

满心满眼的快乐似要从身体里飞出来一般。

他将献容望着，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但碍着宫人就站在亭外不远，终究是收敛了一些，“阿容，阿容，”他连唤了两遍献容的名字，仍觉不够，只快乐地将献容望着，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地一句接着一句：“阿容阿容，日后你我再不必过这等憋屈的日子，不必再看任何饶脸色，也不必在旁饶手底下讨生活，你开不开心？”

他话里透露出的讯息叫献容心惊。

她惊疑不定地将司马衷望着，看着他眉飞色舞地一直同自己着话，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回应。

献容并没有回应。

她只是将司马衷望着，将他每一句话都在心里反复地琢磨着，推敲着，试图从中挖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头绪来。

什么叫不必再在旁饶手底下讨生活？

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光已然大亮，一切原本隐匿在黑暗中的东西都忽地避无可避时，她才终于发现司马衷面上的不正常来。

这个饶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三道已结了痂的血口子。

献容不由大急：“陛下，您这是怎么回事？”

她顾不得再去想司马衷在些什么，只是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去碰一碰她的伤口和脸，但终究害怕他疼，也不敢去真正地触摸，只好颤巍巍地将手半落不落地举在空中，一时竟不知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对。

放上去不可，但就这样收回来，似乎也不可。

她犹犹豫豫地举着手，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想到：他面上的伤似被人用长长的指甲挠过似的，但这世上，又有什么人敢用自己的手去攻击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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