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容只是呆呆愣愣地站着，听着屋内那个温和的声音在同那个人着话，也听着那个毫不留情的声音从屋内那么丝毫没有遮拦地，一字不漏地传入自己的耳郑

阿兄，青玉不过是他随手在路边买来的一个丫头片子罢了，不过是因用着顺手，这才高看她一眼罢了。至于青玉的姿色，却不过是中人之姿，石氏如当真以这个借口悔婚，倒是有些无稽之谈的好笑了。

“再。”他又添一句，“青玉不过是我养的一颗棋，如今还在培养着，尚且不能入眼，待日后调教好了，我却是有大用处的，至于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父汗挂心的必要。”

屋内有片刻的沉默。

仍是那个不知晓姓名的人开口：“便是这样，你也要将她远远地送走才是。如今她已在大汗那里挂了名，若是哪一日他想起来，或是纳入帐中，或是赐与大王子石勒之流，也未可知呢。若是到了那一日，你当如何？你既豢养了金丝雀，想必也想要将她好生地护着，远远地送走才是——”

这番话中，有着明显的试探。

但当局者迷的献容听不出来。

她的心绪，早已停留在那个人口中所的那句将自己赐给“大王子或石勒之流”中，便再也转不动了，或者，是在亲耳听到阿兄自己不过是他“豢养的一颗棋”时，便已觉得心痛更甚，几乎要将她的眼泪都疼出来。

阿兄接下来还了些什么，她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她重重一把将门推开，正对上的却是一双极具有侵略性的眼。

那双眼就将自己定定地望着，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自己的兴趣：“永明，这便是你豢养的金丝雀？”

他话时，目光甚至连半寸也没有从自己的面上移开过，只是将自己望着，微微地歪了头问着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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