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风走的很平静，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没有一丝痛苦。楚老太太几次哭成泪人，最后终于昏厥过去。

这段时间守在病床前，楚老太太的神情很是憔悴，但芽从她灰败的眼神里，却仍是看出了透彻心扉的疼。

那种疼，若不是因为芽经历过前世，根本就察觉不到。

像是一直比翼双飞互不离散的鸳鸯，忽然失去了另一半，剩下的那个就变的犹如行尸走肉，恨不得立马追随他而去那般。

她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

楚成风的丧礼办的一点儿都不隆重，但他在世时性格和善，跟身边的人相处得都很融洽，前来悼念的乡邻很多。

怕楚老太太心里难受，大家都尽量保持着安静，除了给楚成风送行的唢呐，甚至连戏班子都没请。

楚成风的尸体被运走火化时，楚老太太这边又昏厥过去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她被安排着躺下休息。看着紧闭眉眼，眼泪只顺着眼角默默流淌的姥娘，芽的心被撕扯得厉害，但又不能去劝解，因为她觉得，在这样沉重的悲伤面前，再多的劝解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楚成风下葬时，楚老太太不顾大家反对，坚持要跟着一起去。她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地从包裹里拿出东西，往棺材里摆放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红了眼。

当年她和楚成风结婚时胸前戴的那朵大红花，如今都已经有些发白，变成了粉红色。

她给楚成风做的第一双鞋，针脚都有些歪歪扭扭，第一件衣裳，几粒扣子甚至都已经换了好几次，还有最后一双鞋，最后一件衣裳，楚成风还没来得及穿上。

她给楚成风织的老头帽，看着灰扑颇，一点都不起眼，冬的时候戴起来却很舒服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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