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张毓一步懒似一步往家走去，才到街口的茶居就听见有人叫他：“少爷！这里这里。”晃眼看去，原来是茶居里的书人。

在桌边坐下，书人讨好的推过来笼叉烧包：“少爷，吃包吃包。”

张毓一向省钱不吃早饭，正好大快朵颐，等得茶足饭饱。书人才满面笑容递过来本《故事会》，这书人是半文盲，所以一向请张毓来读这些市井读物以作书来源。

张毓翻到连载《娱乐大亨》，声读了起来：“上回到那冠西公子将书箱送去修理，竟失落了夹层中的几百幅秘戏写真图，轰传一时，娇娇姐羞愤几欲自尽……”

读完良久，书人才清醒过来，擦擦口水：“这澳洲人果然花样多，还有没有劲爆点的？”

张毓翻了翻：“这篇市井奇闻吧：《海盛宴群莺会，新安县地窖藏奴案》。”

读完了书，书人又塞给了张毓十文铜钱，加上这些不吃早饭存下的，下期《战争史研究》的钱够了，张毓步子也轻快起来。

正在铺头生闷气的母亲看见儿子回来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跟在后面不停问学习情况，还端来壶热茶，一碟刚烤出来的核桃酥。张毓想下楼帮父亲敲核桃和面，母亲还不干：“后生仔专心读书就行了。”接着又絮絮叨叨生意难做，又给当差诈走了几百文，今相当于白做了，你看东面的裁缝铺家少东考上了秀才，当差的乞食的都不敢来了，咱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一定要考到秀才！”母亲走了，张毓一脸悲壮打开《时文选》。第十三题是个截搭题，还是莫名其妙的无情搭：“君夫人阳货欲”，看下来莫名其妙的破题。东拉西扯的承题，空洞无物的起讲。张毓心中一阵阵气闷厌烦，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把书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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