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佳瞧着清嫣这般淡然的模样，心里却觉得十分心疼。

因为这份淡然，是逼不得已，是别无他法。

“清嫣，跟我去密州。”沈文佳连忙道，“将安都这些烦心事都抛之脑后，咱们犹如当年把酒言欢，如何？”

清嫣微微摇头，“我不能跟你走，那样会让你为难。当年我提出和离，谢灵东不愿意，甚至恼羞成怒。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若真和离，下人会指责谢灵东背信弃义，舍发妻，因此谢灵东自然是不会愿意。”

“哪里由得他愿不愿意，若是真心待你好，你怎会沦落在这般地步！”沈文佳起身，愤愤不平，“他敢这般对你，竟然还担心下饶指责，枉我当年还高看他！清嫣，你放心，谢灵东在安都再权势遮，也不得不给我夫君将军这个身份几分面子。我带你去密州，他绝不敢撕破脸皮。”

“谢灵东心思缜密，手段又高明，陈家军远在东界密州，若得罪谢灵东，怕是后患无穷。”清嫣亦起身，苦笑道，“当初我被他迷了心，所有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理应我自己承受。若是因此连累你们，我岂不是一错再错？”

“就真的别无他法么？”

“别无他法。”

在回城的路上，沈文佳一直沉迷不语，眉头皱起一直没有舒展过。

将军陈平有些不放心，握着沈文佳的手问道，“若有心事，都可以与我。”

沈文佳欲言又止，可转念间想到，若真的因疵罪谢灵东，他必会寻机报复。她真的能够做到，为了清嫣，不顾自己夫君一家的安危，能不顾及密州东界镇守边疆的陈家军之安危？

孰轻孰重，沈文佳心中自然有分寸。

她可以为了清嫣不顾个人安危，但是不能不顾及身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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