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都还活着？！”

景许转过身，看到了一张认识但明显成熟了许多的脸，那是曲综。

曲综的衣服比起当年看起来要更精细了许多，袖口的绣花、衣领的暗纹、腰间的竹筒，都能告诉景许，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曲综身后站着一个对两人虎视眈眈的中年人，虽然站在他身后，却一副随时要拔刀护崽的架势，景许立刻明白了他一定是派来保护曲综的。

曲综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眉宇间郁色浓重，表情先是惊讶，再是欢喜，最后居然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出，连郁色都淡了几分。

景许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对径云山的心结远比自己和程嘉要重得多，可他似乎这些年都一直在径云山里，直到今日遇上了他们。

“是呀，我们还活着。”景许刚刚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她不介意帮忙开解一下当年无辜受牵连的曲综。

“真好。”曲综笑起来，眼睛里跳动着真心实意的喜悦，他好像还是不怎么人情达练的样子呢。

曲综邀请景许二人去他的住地休息一夜，景许看了看慢慢暗下来的色，同意了。

好歹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她也很想知道曲综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曲综坐在一张竹凳上，手里捧着一只竹节做的茶杯，面前的竹桌中心烧着一壶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茶水，静默无语。

景许吹了吹茶杯上袅袅腾起的热气，心想：兽灵宗对竹子可真是情有独钟，装灵兽的竹筒，飞行法器是竹竿，杯子是竹节，凳子是老竹桩，桌子是竹制……

莫非兽灵宗的开山祖师是只熊猫？

离开竹子就受不了？

景许腹诽得开心，眼睛不由弯了弯。

“见到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曲综忽然开口，他的话里有种不出的老成之感，就好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面对自己远行归来的晚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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