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的笑声深深刺进了景许的脑海之中，她恍惚又记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回忆里有人指着她她连累了谁，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景许甚至不敢伸手去探一探卫九慕的气息和脉搏，她僵硬地抱着卫九慕的身子，心里像有一个钻子一下一下的钻着她的心脏，胸口如同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过一般，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那边胡四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他看着景许的样子更开怀了，显然九鬼王不行了，九王妃也快要崩溃了，这样一来他不仅保住了聚义堂，甚至还能拿到卫五歌承诺给聚义堂的酬劳。

胡四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一辈子的运气可能都用在这里了，心中畅快，嘴上更加不留余地了：“九王妃，你拼死拼活，到头来还是没有保住九鬼王，明后转生又如何，连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有那神鬼之力有什么用？”

景许身子晃了晃，唇边溢出一丝血痕，让她本就苍白疲惫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发青，她低头盯着卫九慕，脑海中回荡着胡四的话。

明后转生又如何……

神鬼之力有什么用……

没有保住九鬼王……

卫九慕，我没有保住你……

景许抬手擦掉了唇角的血痕，但很快又有更多的血从她唇边涌出，滴落在她的衣襟和卫九慕的脸上。

景许擦掉卫九慕脸上的血滴，她感觉到自己心神逐渐不稳定，卫九慕的死对她刺激太大，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一定会暴走。

这一次，他不会拦着自己了。

景许惨淡地笑起来，她紧了紧自己的胳膊，一滴红色的液体从眼中落下，她抬起眼眸扫了一圈被琉驱赶开又正在重新靠拢的七界浪人，目光疯狂而冰冷。

如果之前的景许是一柄锋芒内敛的宝剑，现在她就是一把毫无约束的嗜血刀锋，唯一能够约束她的卫九慕已经无法控制她了，她周身的气息顿时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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