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铁珊独自一人守在雷畴天舱内,诸人夜中数次前来探视,见雷畴天始终未醒,不由甚为忧虑。顾青芷心疼父亲,道:“爹,我和骆大哥轮流在此照看雷叔叔,你去歇会儿罢。”顾铁珊坚执不允,道:“我在这儿也是歇息,不碍事的。”如此直至晨光微熹,饶是他内力深厚,自也不免困倦,坐于舱内略微闭目养神片刻,忽听雷畴天猛地一阵剧咳,继而“哇”地喷出口鲜血,将胸前襟袍沾染得星星点点,悠悠醒转过来。
顾铁珊心中一震,忙道:“贤弟觉得怎样?”雷畴天面色蜡黄,缓缓道:“小弟一时大意轻敌,却连累……连累大哥劳神。”顾铁珊道:“这是甚么话?昨日我已寻大夫替贤弟诊候,并无甚么大碍,老弟勿要忧心。”雷畴天叹道:“兄长不必出言慰藉,小弟被炸药震及肺腑,此刻气脉驳乱,恐非数日可以伤愈。”
顾铁珊闻言一惊,心中暗骂:“这庸医好生可恨!”沉声道:“贤弟且放宽心,待到了岳州府城,再寻良医调治不迟。”雷畴天叹道:“大哥可知昨日炸伤小弟之物,正是我自己旧日所制的火葫芦。小弟早年恶行累累,创立霹雳堂后又不知收敛,只须捧上银子,便不管甚么人都卖与他,如今作茧自缚,也是命该如此。”顾铁珊道:“木川挖空心思设计相害,任谁也难以防范万全,老弟何必讲这些不相干的事?”
雷畴天叹了口气,缓缓道:“自从兄长救了小弟性命,又蒙不弃结为金兰,虽则我生性冥顽不灵,难言近朱者赤,幸蒙兄长厚诚以待,春风夏雨之情,今世无以为报。可叹小弟生性凶顽,大哥虽常劝我须怀仁悯之心,我却始终忍不住多造杀孽,实有负大哥教诲。小弟得遇兄长,那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兄长碰上雷某,却难说是甚么幸事。”顾铁珊心中一惊,道:“雷老弟,你我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从来也不讲这些话,贤弟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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