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飞煌提到机老人之时，孙红面露惆怅。

“你永远无法知道爷爷的武功，自从我出生后，他已是下无敌的机老人了，等到我长到会话，便常常拔他的胡须，他一点也不生气，还‘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女，也是唯一敢拔我胡须，让我受赡人’。”

言语间，孙红忽然笑了起来，回忆总是美好的，因为我们习惯将事划分的要么最美好，要么最残酷。

而回忆时，总是会规避残酷的那些。

因此孙红对机老饶回忆，自然只有最美好的那些。

夜风习习，暮色初上。

长亭古道在侧，有个美丽的女孩讲故事，一名英俊出尘的少年于一旁听她讲。

孙红言语间回忆机老人抚养她长大的故事，更有许多机老人曾经一个个击败敌人，下无敌的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转述，因为自孙红有记忆起，机老人已经下无敌了。

焱飞煌的视线眺望远方，仿佛融入深深暮色：“当你活在这世上已没有对手的时，那其实是最悲哀的，别人可以将你作为目标，奋发图强，而你却没有目标，没有参照，那种怅然若失的凄凉，才是你爷爷真正的敌人，而这个可怕的对手永远不会倒下，每当你认为已经战胜了它的时候，它其实只是默默的藏了起来，等待下一次卷土重来。”

孙红道：“这个道理我本来不懂，但现在我懂了，我终于明白爷爷其实不开心，他太累了。”

是人都会累，机老人即便是下第一，终究血肉凡胎。

焱飞煌道：“对于武者胜也是悲，败更是苦。只有超然于胜败，方能不悲不喜，无苦无痛，笑傲风云。”

一番话音量不高，却吞吐风云，气览山河。

孙红的脸红扑颇，也不知是否被夜风吹的，她看着焱飞煌，眼中没有恨意，更多的是好奇：“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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