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纥听他问起此事，便知他已见过苏茹合了，道：“可是苏茹合对你说的？”

刘皓南点点头，将昨夜之事简要说了，又道：“当时事态紧急，她便没有细说回高昌的原由。”

夜落纥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利婓罗要让出明尊之位，回喀拉汗做可汗，故而召集三大光明护法和五部尊者火速返回总部，共同选出下任明尊。”

刘皓南闻言一震，大感意外，疑惑道：“利婓罗为何要这么做？莫非大光明教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在他的印象中，利婓罗精通教义，态度虔诚，虽是喀拉汗王朝的王子，却不爱争权斗势，只是一心向佛，且很早就被视作是前任明尊的接班人了，他为何会突然放弃明尊之位，回国当什么可汗呢？

夜落纥摇头道：“大光明教能有什么事？是喀拉汗王朝的博格拉可汗突然病重，几个皇子各怀鬼胎，都在觊觎可汗之位，然而可汗独独钟爱幼子利婓罗，坚持要他回来继位。利婓罗也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弃教回国。”

刘皓南听到此处心中一动，问道：“喀拉汗曾遣送一位穆萨尔王子在辽国为质多年，不久前才返回喀拉汗，不知他是否参与其中？”半年前，穆萨尔王子遭李元昊陷害，被耶律敌烈当成杀害爱子的凶手，喀拉汗也因此与辽国交恶，不再互相遣送质子。

“穆萨尔，这名字好生熟悉……”夜落纥仔细想了想，答道：“想起来了，穆萨尔是利婓罗的长兄撒图克之子，也就是利婓罗的侄儿。这撒图克父子都是大食教徒，与邻国萨曼王朝诸多信仰大食教的权臣贵族往来密切。早在多年之前，撒图克便曾游说博格拉可汗信奉大食教，以摆脱大光明教对喀拉汗内政的诸多干预，据说博格拉汗也曾一度动心，但是，因五年前利婓罗继承了明尊之位，博格拉汗又回心转意，继续将大光明教奉为国教。”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哼道，“从那以后，撒图克便对利婓罗怀恨在心，对可汗之位更是心存贪念，这次博格拉可汗病重，欲传位于利婓罗，他定然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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