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的脖子根都红了。见老妇人走了，顾平平才松开了揽着刘东的手臂。

“你这脸怎么这么红，被刚那几个大姐折腾的？”

刘东像个委屈的媳妇，一蒙头倒在辆草堆里。

顾平平又把他往外划拉了两下，自己在角落里躺下，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城出不去，水门也关了，下一次开也不一定是什么时候。

看来刘东在广袤城的眼线也断了，这消息怕也是捎不出去，怎么才能向宫中传递他如今的状况和他们的发现呢。

想了半顾平平也没头绪，索性外衣一盖，蒙头睡了过去。

次日顾平平是在嘈杂的市井声中被吵醒了。

虽然这外面的大街上没什么人，但这破庙里确俨然一番烟火气。

老妇人正带着孩子在熬着稀粥，几位大姐收拾着地上的稻草，破庙里的男丁和乞丐少了不少，顾平平猜想他们应是出门找吃食了。

这个年头，街上都没人，饭都要不着，更别其他吃食了。

听老妇人男人们都是上山里采些野菜，野果回来。

偶尔能猎到些野兽，大家才能开个荤。

不过这野兽破庙里的妇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就连野果和野菜也越来越少。

这些剩米还是她们从各家各户要来的。

眼看着也要见底了。顾平平看着眼前的几个瘦入枯骨的孩子问道，“现在又不是闹饥荒，居然能把人饿成这样。”

“这世道乱了跟闹荒没什么区别，这闹荒起码还有善人设摊赊粥，上面也会为了流民稍作救济，可如今这世道，善人和上面自保都成问题，又有谁会管我们这些人呢。”

老妇人叹了口气，话一听就是读过书，有些墨水。不像身边的几位大姐，只会抱怨叹气。

顾平平又看了一圈，见刘东也不再，猜测他应该也是跟男人们出去找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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