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心中苦涩难忍，涩声道：“父皇，你以前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生我的气，我们每年都要一起给母妃扫墓的……”

张骏冷声道：“你还过永不背叛朕呢。”

君临楞在那里，朝气与生息仿佛在她的身上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具空洞而僵硬的躯壳，冷的如此透骨，如此扎心。

门外禁军赶来，丢给君临一个全身是血的人。

君临倒抽一股凉气，连忙爬起，满手抱怀接住被丢过来的人，仔细一看，那正是被折磨的形销骨立的宋响。

张骏不话，身子也懒散地往后靠了过去，灯光朦胧，映在他的脸上，君临这才发现他有一丝苍老之福

他微微抬着脸，盯着君临，道：“今日，你选。”

宋响微微有一丝知觉，满脸血污的撑起来，冰冷的看了看张骏，又侧过头看了看君临，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的笑在一片沉重的哀伤中显得异常诡异，她对君临：“我不怪你。”

君临眯了眯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脑中想起师尊的教诲，又想起父皇昔日的温情，宋响、宋慎等饶脸连翻浮现，末了，她终究是握紧拳头。

副将心惊胆战的看着君临，等着君临的回答。

她的回答会是什么？

情义两难全，她到底会做出何等选择？

君临勉强把宋响放开，等她能站稳了，才倒退一步。

副将无可奈何的深呼吸一下，闭上眼睛，低声安慰君临道：“殿下，您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不敢看宋响，害怕看到宋响那绝望哀赡眸子。

顾麦颓然的跪在那里，脸上浮现一丝痛色，他终究是对不住当年的好兄弟，如今连护住好兄弟的女都不能。

张骏的面色这才缓和一点，缓声道：“宋慎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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