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母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妈！”她脸色一白，不解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直都知道，母亲很在乎这段感情，她最害怕的，也是这件事情会摧毁了父母的婚姻，毕竟，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

可看母亲的样子，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张芸握着女儿的手，出奇地平静。

“薇薇，看到你现在这么独立，这么有能力，是妈这辈子最欣慰的事。”

她是亲眼看着女儿，一点一点努力，坚持不懈，从一个软弱，学识浅薄的家庭主妇，变成了现在可以自己独挡一面，有自己事业的女强人。

一开始，看着她历经苦难，她心如刀割，每每在夜里偷偷抹泪。

现在，她庆幸女儿有了这样的磨难，才有了这样的成长。

如此，方能乘风破浪，赢得生活。

“妈年轻的时候，也曾和你有过一样的处境。”她虽然平静，可依然痛心遗憾：“当初，是我选择了在家里过着安稳的日子，依附着你爸爸，过着一帆风顺的生活，是我，让我和他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到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抖得厉害，连手，都是抖的，眼泪顺着她苍老的面颊流下，她妥协了，认命了。

“妈……”她的眼睛也红了，声音哽咽。

张芸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个你明带去，交给你爸。”

她翻开一看，是母亲已经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

她心里涌一起痛楚，眼睛酸得难受。

张芸拍了拍她的臂膀，安慰道：“薇薇，你不用难过，妈终于有勇气面对了这样的现实，这对妈来，是好事，咱们还是一家人，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她如释重负，找到了完整的自己，这种感受，踏实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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