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倒春寒。
老街,矮矮的二层半木质楼,砌墙的灰砖已磨损风化,四方的两扇式玻璃窗红漆掉了皮,房间黑洞洞,没声音,也没开灯。
秃皮瘦猫儿跳上窗台,灵活地转着脑袋盯街上偶过的行人,倏尔,屋里一声男饶重重呼吸,惊得它一哆嗦,盯向声音源头。
顾星沉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插.在短发里摁了摁疼痛的脑袋,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又做了那个梦,这一两年来,那梦境总时不时出现。
南方的梅雨,潮湿的屋子,满地的鲜血与死去的女人。
梦里,没有歇斯底里的痛楚,只有让人窒息的死寂。
喘了口灼热的呼吸,少年苍白修长的手拉开床头的柜子,里头躺着一把54式7.62cm手.枪。
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得很新。
手指触及冰凉的枪柄,凉意从指尖神经漫上来,让顾星沉发着高烧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只觉周遭似梦似幻,难辨现实与梦境。
书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朝那边掀眼皮看了一眼,有些无力,又倒回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梦境又接上了上一个噩梦,幸而,那个噩梦到最后,总有美好的画面。
他梦见了许罂,豆蔻少女的许罂。
烈烈的夏日,她总是穿得比一般女孩子都少,因为她热。
不经意的时候,他会不心把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锁骨窝里,从领口,看见她雪白的乳……
在梦里,与她极尽缠绵。
他喜欢那样对她,可她好像……不太喜欢,总哼哼唧唧疼。
少女身子很香,很软,好似有用不完的热情与活力。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的暖。
“星沉。”
“星沉。”
“星沉。”
对,就是这样,他喜欢听自己的名字从许罂唇瓣里吐出,他痴狂地想,她喊他的时候,一定有吻,烙在他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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