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纸的手上有很多因为细长的竹篾划出的细陈旧长口，他的双手在竹篾间灵活的像是翻飞的蝴蝶，刚扎好的白色纸人，他便用画笔几下就勾勒出纸饶五官，是个柳眉红唇的女孩模样。

阿回不由得惊叹道：“好厉害啊。”

手艺人自然以自己的手艺为荣，而且阿回崇拜的眼神望着他，白人纸也不免露出一丝笑容，毫不心虚的受了阿回的夸奖。

阿回好奇的看着白人纸的手边那一大白纸，拿起一张，不知道白人纸用了什么手法，那白纸沾上之后纸面平整丝毫没有褶皱，所以才能画上眉眼和衣服。

阿回抬头看挂了满院的纸人，问道：“这么多纸人，要是下雨受了潮怎么办？”

白人纸停下手里的动作，答道：“若是阴就收到屋子去，有些受了潮掉了颜色的就只能烧掉。”

“这样啊，真可惜，白先生，既然买纸饶人不多你干嘛还要扎啊？”阿回之前听白人纸的意思，似乎纸饶买卖不太好。

白人纸道：“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怎么能荒废呢？”

阿回甚是有些佩服，他起身凑到纸人跟前，白人纸扎的纸人确实很漂亮，而且凑近了也闻不出什么异味，阿回在竹羽居习字的时候，会用上笔墨，有时候坐上一整身上就沾上了味道，他不太喜欢那味道，每次沐浴都要多冲几遍，麻烦的很，他问道：“白先生，这纸人上面有用笔墨颜料画过，为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白人纸走过来，看到阿回手里抓着的纸人，道：“笔墨颜料本来是有味道的，原来的纸人都是有味道的，是我在千树河的时候遇到一个画师，他的画甚好，我就在一边观摩了一下，而且我还发现他的墨是没有味道，很奇异，他是他偶然间将清须草的汁液滴入墨汁和颜料中，竟然能消弭味道，后来我就这个方法用到我画的纸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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