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实力派？狗屁不是。”红枫一把夺过父亲手里的水果袋子，划拉一下，父亲哎唉一声，伸出要去接的动作。动作有点夸张，好像要抢回一包钱似的。红枫其实也就扔在地上。她脸涨的通红，一种被羞辱的气愤涌上脑门，说：“什么东西！现在知道装好人了。翻脸就不是他了。”

她父亲一双粗大骨节的手用力绞在一起，好像在绞一团铁丝。他眼睛盯着红枫的脸，使劲咽口吐沫，问：“咋了？我看他来了挺客气的呀。”

“客气个屁！纯粹是神经病，来了表面上装的像个好人，喝多了就不是人了。”

“那，我看，实际上也没有啥吧，又打你了还是骂你了？”她父亲走到厨房，“我给你热一下饭吧，你也不能老往家里跑，也不是回事情……”

红枫回头看一眼父亲，抿嘴苦笑一下没吱声。她背过去脸用手背试一下眼窝。她父亲声音提高了一点，继续说：“上次你说吕俊宇打你了，我问你怎么打了，你说用拳头打你肩膀了，要我说，有时候也难免推推打打的。”他以为自己说的有道理，就越发想说下去。没想到，红枫突然转身进了里屋，随手把门哐当带上。

她爸爸嘴里轻轻啧一声，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不由自主地把腰身往下弓了弓，进了厨房。平房的厨房靠近后门，他拉着灯，将装小米的面袋子从灶台旁一个橱柜里拖出来。他刚往下弯腰，只听嘎巴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整个腰身的下部有一股刺扎进来，顷刻间，腰身像卷曲的虾一样僵在空中。他使劲裂着嘴，用力闭着眼睛，哎呦哎呦叫着。刚叫出两声就赶紧闭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出声。但尽管如此，叫声还是被红枫听见。一扇房门哐一声拉开，红枫惊叫着跑出来，喊叫着：“爸爸，怎么了？呀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了了？”说着，她上前扶住父亲，“哎呀，这是怎么了？啊？”她呼叫的嗓音中已经夹杂着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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