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并没有因为状告了保卫科，就能像得了大奖似的，受到了人们的羡慕或高看。

她还是按照王师傅的排班来上班。下了班，照样还是去跳舞，每嘻嘻哈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有些人，可能生来就不适合在一起相处。车十二斤这两不是调班，就是休积攒下的调休票。王师傅感到很轻松。平时，车师傅分担大半工作，王师傅到不觉得轻松，车师傅不在，他倒反倒是轻松。

他在休息室里度着方步，走来走去，当走到车十二斤的更衣柜前时，心里不由地乱一下。乘休息室里没人，他凝视着车十二斤的更衣柜，老半没动窝。一道从窗框投进来的阳光，像一大块炫目的刀片，在光线暗淡的环境里，闪着不太和谐的光。他把目光转而凝视那束阳光，正好发现对着房门的光里，一个身影正在轻轻地闪进来。他一愣，稍稍调整一下自己的身子，问进来的人：“红枫，炉前完了？”

“嗷。完了，”虽然是大白，将近中午的充足光线，比平时更多地灌进休息室，但岳红枫还是不由地浑身一打战。本来挺空落落，阴暗的休息室里，只有王师傅一人，其他高车工还没回来，她突然有一种像掉进满地老鼠的窝里的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望望王师傅满脸堆着的笑容，岳红枫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场景，赖和王师傅在一起笑着，王师傅就是这样笑着。完了？红枫对这种问话，本来非常清楚。可是现在，她觉着，王师傅的问话里，莫不是有意在含蓄地另有用意？反正是听起来，别扭。

红枫将更衣柜拉开，站在更衣柜跟前鼓捣半，两扇打开的铁皮门，当着她的脸。鼓捣几下，拿起杯子，关上柜子门，故意将杯盖子弄出响声来，然后，随便一句：“倒点水去。”，然后就出去了。一出门，她长长出口气，直奔茶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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