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不花急切道：“恩人，恩人呐，举家团圆，又为何要轻生？”

以乞伏不花眼下看来，这一家老该当其乐融融才是，又何似乞伏不花眼下这般亡命于江湖。

中年汉子缓缓收回了观音土，长叹一声道：“昨夜得遇老伯，必知老伯也为非常之人。只是，咱们一家老，靠山吃山、靠地吃地。”

“如今，秦国兵祸年年，地中难得有一年好收成。即使咱们年年颗粒无收，于朝堂上的那一些达官显贵来，朱门酒肉都是太平盛世。”

“于军中的将校军士来，没军粮了还可以吃人；而我等无辜乡民来，何以解忧？唯有观音土！”

“想来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烈日，终了之时还能背靠黄土、面朝青，还得高呼一声：大秦万年！”

“老伯，民家贫如洗，确实也无法与你二位医治。原本还一起上路多个照应，看来是多情了。”

“既然老伯不愿吃土，自是不与民一起上路。只得福祸定！”

“……”

中年汉子吃力的转身，不再理会乞伏不花与花无艳，又把方才的那两块观音土轻轻放回了桌上。

扑通、扑通！

突然，两位古稀老人接连从桌子上倒地，中年妇人与中年汉子毕恭毕敬的放平了古稀老饶身子。

紧接着，中年妇人与中年汉子抱下了总角童，放在中间，一起平躺在地，面对青，闭眼等死。

“阿爹、阿娘，好撑，好撑，肚子痛啊！痛吗？你们痛吗？”

“孩儿乖，阿爹也痛！痛着痛着也就不痛了，痛着痛着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孩儿乖，孩儿乖，……”

“是，阿爹。阿爹常：不忍则乱大谋。孩儿，不忍不行，……”

“……”

乞伏不花与花无艳一时无言，圣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曾经的乞伏国，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乡民像这样坦然赴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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