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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的时候,父亲磨完豆子出来,看见整整光洁如亮的墙满脸不可置信,也不好说什么,倒是老母亲心疼,让他赶紧回去吃饭。
杨信阳应了一声,把一堆战利品胡乱扒拉一下,迈开小腿准备回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小友。”
杨信阳回头一看,“夫子?你今日去哪了?”
夫子脸色红润了一些,比起之前的灰败好了,不少,“咳咳,内伤未愈,去找人疗伤了。”
说着咦了一声,夫子一眼瞥见杨信阳扛着的刷子,鼻子一抽,看见刷得焕然一新的外墙,
“这是你刷的?”
杨信阳一脚将装了战利品的篮子踢到草丛里,嘿嘿一笑,“算是吧。”
夫子点点头,“看来你累的不轻,怎么样,陪老夫喝杯茶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杨信阳跟家里说了一声,把瘸腿猫拿根绳子栓了,拉到屋子让母亲照看,让夫子抱在怀里,两人到河边小巷的一所茶楼里。
这茶楼挂着个破败歪斜的匾子,茗香居三个字倒写得端正,茶居的建筑古朴雅致,小巧玲珑,多是一大半临河,一小半倚着岸边。
它用竹子做骨架,金字屋顶上,覆盖着蓑衣或松树皮,临河四周也是松树皮编成的女墙,可凭栏品茗,八面来风,即便三伏天,这茶居也是一片清凉的世界。
两人进来的时候,茶座早已客满。
上了些年纪的人,捧着凸肚的小茶壶,在这里谈天说笑,讲山海经,这里的水开,茶香,加上送茶倒水的小二热乎,所以生意颇好。
茶堂里放着七八张四仙桌子,啥人占哪张桌子,坐哪个座位,似乎也是一定的,就好像大家订过不成文的协议,喜欢拣老座位坐,据说这是喝茶人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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