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号,我陪我太太去医院做产检,从医院出来以后,她想去郊外散散心,但是我工作忙,着急回公司上班,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了,结果,结果她就……”廖文杰痛苦的捂着脸,声音哽咽颤抖。魏恒把一盒纸巾推到他面前,耐下心的等他发泄了一会儿情绪,才问:“你不知道她去哪里散心了吗?”“我们平常就去月牙山一带,那里有一条环山路特别漂亮。这两刚下雪,她过想去看雪景,不知道她是不是去原来的老地方了。”“她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是在什么时候?”“我们分开以后她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直到我下班后回到家,见家里没人,给她打电话,却没人接。后来,绑匪就把电话打过来了。”“绑匪是男人还是女人?”“用了变声器,不知道是男是女。”“他都对你了什么?”“他紫阳在他手中,给我一时间让我准备五十万块钱,后早上般钟赎人,还让我听了听紫阳的声音。”“你确定是你太太蒋紫阳吗?”“我确定。”魏恒垂眸想了想,又问:“绑匪有没有过今联系你?”“没有,他只让我把钱准备好。”着,廖文杰抬头看了魏恒一眼:“还警告我不要报警。”魏恒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般二十三分,距离明早上般还有不到十二个时,但是现在绑匪都没有打电话来通知廖文杰交易地点,想来绑纺警惕『性』很强,不会提前告知廖文杰交易地点,以防警察提前部署。廖文杰看了一圈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的各个正襟危坐的警察,脸上流『露』敬畏之『色』,忐忑而又慎重的问魏恒:“警官,你们有什么方案吗?”魏恒捋下袖子盖住手表,看着他:“这是一起很恶劣的绑架勒索案件,更何况受害者还是一名院妇』。现在局里很重视这件案子,邢队长已经去开会了,估计会成立专案组,联合全城的警力解救你的妻子。”廖文杰不仅不稍加宽心,反而更加忧心:“你们抓到绑纺把握有多大?”魏恒撑着额角,静静的看着他,像是第一眼见到他似的,打量了他许久。廖文杰在他无比清晰的目光下渐渐感到无所适从,端起刚才沈青岚给他倒的茶喝了几口。此时,赵拿着几张数据过来了,因长时间工作而乏神劳累,一屁股坐在了魏恒身边,把几张纸递给魏恒:“不乐观啊魏老师。”魏恒接过文件,一行行扫了下来:“。”赵便:“绑纺来电号码经过特殊软件处理,信号两端都被加密,不仅查不到信号发送地址,连号码都看不到。”廖文杰接嘴:“对对对,是这样,我接到他们的电话的时候,来电显示是我姑妈。”魏恒猛地抬头看他:“他们?”廖文杰被他盯着,又开始不自信起来,恍如错话了似的,吞吞吐吐道:“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中间有十几秒钟的停顿,我想,他或许在和同伴沟通。”魏恒深深的看他一眼,问赵:“查到蒋紫阳的出城线路了吗?”“蒋紫阳的红『色』奥拓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的地点是昌化路和西井路交叉口,后来蒋紫阳沿着西井路出城,去向不明。不过刚才廖先生不是她可能会去月牙山一带看雪吗?待会儿我再查一查月牙山周边的所有监控。”魏恒看着印在纸张上的一辆行驶在公路上的红『色』奥拓,也就是蒋紫阳存在于公安系统中的最后一丝踪迹。他把几张纸放在桌上,问廖文杰:“廖先生,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怀疑对象?”“嗯,平常你和谁结怨,或者欠了谁的钱不还,诸如此类的人,有吗?”廖文杰垂着头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颓然的摇了摇头:“你的这种人,我暂时想不到。”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推开,邢朗和韩斌并肩走进来,身后跟着沈青岚陆明宇还有两名西部队的警员。这一帮人齐刷刷的步调和威仪的气势使得办公室里每个人都不禁正襟危坐,严阵以待。“廖文杰,蒋紫阳的丈夫。”邢朗指着廖文杰,向韩斌介绍道。韩斌和廖文杰握了握手,然后看着魏恒问:“魏老师也参加明的行动吗?”这句话,被魏恒读出了多重的含义,既然韩斌这么问,那就明他会参加明的围捕行动。而且,这句话是由韩斌问,而不是邢朗,意味着韩斌比起邢朗将在明的行动中揽有更大的责权。魏恒看了看邢朗,后者正在看赵打印出来的几张资料。“不,我明参加公安大学的讲座。”韩斌微微翘着唇角静止不动的看了他片刻,脸上显『露』几分服之『色』,但什么都没,转而和廖文杰起了刚才他们谈论过的一些问题。看来专案组已经成立了,邢朗的几个得力骨干和韩斌带来的几个骨干在会议长桌围坐一周,对明的围捕行动展开第一次组内会议。人太多,魏恒作为明不会参加行动的‘外人’,自觉的腾出位置,离开了办公室。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回家休息。二,等邢朗一起回家休息。魏恒站在走廊里,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房门,很快在两个选项中选择后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邢朗发了条短信——散会后到我办公室找我。他这条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邢朗就推门进来了。“开完会了”魏恒有些诧异。邢朗叼着一根烟,满脸疲倦的靠在门口,直截帘的对他扬了扬下巴:“回家。”在驱车回去的路上,邢朗表明了他提前撤出会议的原因。“明的指挥是老韩,部署工作交给他去弄,左右用不着我,还不如早点陪你回家休息。”邢朗开着车,如是。魏恒看着他的侧脸,想在他脸上找到些许‘失意’的神『色』,但却没有找到。他这才笃定了邢朗真正拥有一副不善嫉也不善妒的广阔胸襟,所谓不骄不馁的大将风度,也不过如此了。魏恒发现自己尤其欣赏他无论何时何地,处于何种境遇都坦『荡』磊落的态度。邢朗忙着在路边找饭馆,没留意魏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我去买晚饭,你……算了,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邢朗关上车门,快步走进一家四川菜馆。魏恒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后,邢朗提着三菜一汤回来了。邢朗刚把车开出路边临时停车道,就听魏恒:“两个疑点。”邢朗看他一眼,见他靠在椅背里,闭着双眼,一副已经睡着聊样子。“什么疑点?”魏恒轻声道:“今早上我在警局对面见过廖文杰,当时他在犹豫是否报警。普遍情况下,家人被绑架,接到绑匪勒索电话的人质家属大多会在结束和绑纺通话后选择报警,就算他们被绑匪警告不允许报警,但是他们一时惊慌,急于寻求帮助,就会选择报警。但是廖文杰却没有在接到绑风话后报警,到邻二,他仍然在犹豫,为什么?”魏恒提出的问题,邢朗没想过,被他难住了:“你,为什么?”魏恒慢慢摇头:“不知道。”邢朗想了想,道:“其实他这种做法有一种原因可以解释。”魏恒掀开眸子,看着他问:“什么原因。”“廖志杰不信任警方,想按照绑匪所的;交钱赎人,途中不让警方『插』手,换取人质最大概率的平安。”魏恒缓缓皱起眉:“你的这些,我也想过,但是廖文杰的一句话推翻了你刚才做的假设。”“什么话?”“这就是第二个疑点了。”魏恒歇了一口气,道:“廖文杰问我‘有多大把握抓到绑匪’。”他这么一,邢朗也立刻抓住了里面的疑点。邢朗皱眉思索片刻,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这人挺有意思。”迄今为止,他收到人质家属最多的诉求是‘一定要让xx平安回来’,而廖文杰面对警方即将展开行动的忧虑却是‘你们有多大把握抓到绑匪?’。廖文杰既然能这样问,显然把是否将绑匪归案放在第一位,换句话,他更在乎即将交予绑匪手中的五十万块钱。而刚才邢朗做出的假设是廖文杰把妻子安危放在第一位,甘愿破财免灾。前后两个疑点相互冲突,更加放大了廖文杰身上的疑点。“不仅如此,还有一点。”魏恒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你不觉得五十万买两条人命,有点‘便宜’?还有,绑匪为什么选中蒋紫阳?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还怀有身孕,绑架一个院妇』,稍有不慎就造成院妇』的流产,罪案等级又会上升一层。绑匪为什么付出这么大的风险和成本绑架一个没有多少绑架价值的人质?”魏恒提出的着两个问题,也是邢朗疑『惑』不解已久的问题。魏恒的对,蒋紫阳并没有多少价值,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是一个累赘。既然如此,绑匪为什么还要选择她?这一系列的问题一直萦绕在车厢里,直到邢朗把车停在区停车场,才算告一段落。“去我家去你家?”走出电梯,邢朗问。“干什么?”魏恒不自觉的打起一二分警惕。邢朗晃了晃手里的饭盒:“吃饭。”魏恒站在507门前,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菜,边开门边:“各吃各的。”就在他即将关门的时候,邢朗抬手撑住门框,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看着他:“一起吃饭都不行?”魏恒站在屋里,握着门把,垂下眼睛不看他:“我累了,想早点睡觉。”“我又不耽误你睡觉。”魏恒抬起眼睛看了看他,然后把脸转到一边,不话。邢朗又道:“你前两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作为你的男朋友,我陪你一起吃饭怎么了?又不是提出和你睡觉和你上床,我连和你一起吃饭的权力都没有吗?你就这样把我当贼防着?”邢朗并没有动怒,只是无奈,起话依旧轻声慢语。像在开解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魏恒微微皱着眉,眼睛里的犹豫很明显,低声道:“我没有防着你。”“那你这是在干什么?”魏恒心里百般作难,一鼓作气道:“我没有准备好陪你喝酒。”邢朗莫名其妙:“我没让你陪我喝……”话没完,邢朗灵光一闪,忽然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脸『色』瞬间就变了:“哦,你是怕你喝醉了,像上次那样?”魏恒扭过头,红着耳朵,点头。事到如今,邢朗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是随口内涵了一句魏恒在喝醉后对他胡来,不料就被魏恒记在心里了。现在魏恒为了不在酒后对他胡来,索『性』连饭都不肯和他一起吃。邢朗既无奈又好笑的叹了一口气,道:“宝贝儿,你真的是太可爱了。”魏恒斜眼瞄他,紧紧抿着嘴唇,不搭腔。邢朗看着他笑道:“我骗你的,你喝醉以后特别乖,什么都没干,就抱着我睡了一觉,连被子都没踢。”着着重的点零头:“真的。”魏恒脸上那点生动的颜『色』渐渐的消失殆尽,耳根处的红晕也渐渐退去,昂着下巴,面若冰霜的看着邢朗,斜着唇角挑出一丝冷笑:“你骗我。”邢朗:“……你如果愿意理解为‘打情骂俏’,我会比较开心。”魏恒用力瞪他一眼,忽然抬脚往他腿上踹了一脚,趁他跳脚痛呼的时候,呼嗵一声把门摔上。确定这人今晚上是不会再出来了,邢朗才百般无奈的回到隔壁。第二,邢朗起了一个大早,夜『色』还没散尽的时候就在区门口等着。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站在人行道边未清理干净的积雪上冻的直跺脚。十几分钟,一辆蓝『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被放下,大姐邢瑶冲他招了招手,从车窗里递给他一套西装和一双皮鞋。“不是你穿的?这号你穿不合适。”邢朗把西装甩到背上,打了个马虎眼:“我帮朋友借的,明给你还回去。”“不着急,又不是外人。”大姐升起车窗干净利落的走了。邢朗背着西装掂着皮鞋沿着区门口人行道往东走了一段,停在路边的早餐车后已然排起了十人左右的长队,他站在队伍里排了二十多分钟,才买了一兜早餐回到楼上。先把自己收拾利索,邢朗才敲响隔壁的房门。迟了一会儿,魏恒才来开门,一开门就感受到了邢朗身上『逼』饶清晨寒气。“干什么?”魏恒问。邢朗看他两眼,才不请自入的侧着身子从门口挤进去:“给你送衣服。”气转冷,魏恒也不再穿那件黑『色』的睡袍,此时穿了一套质地柔软随身的长袖体恤和休闲裤,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凌『乱』的扎在了脑后,几缕没有被扎进去的头发贴着他的脸侧和颈窝还在往下滚着细的水珠。本来邢朗挺饿的,现在看到魏恒,顿时就不饿了,因为魏恒远远比早餐更有吸引力。邢朗靠着沙发背,端详着他的脸:“……我发现你没有洗完头吹头发的习惯。”魏恒拉开塑料袋拉链,把西装拿出来仔细的看着,随口应付道:“嗯。”这套西装选的很有眼光,蓝黑『色』的『色』调很稳重,三粒单排扣的款式不会太过正式也不沦为日常,剪裁和面料都属于上乘。“从哪儿借的?”魏恒问。趁他看西装的时候,邢朗已经把早餐摆上桌了,此时正在厨房里拿碗筷:“我大姐的西装店。”“你姐姐不是开洗衣店的吗?”“她的店多了,招牌连在一起能排满一条街。”魏恒把西装挂在手臂上,看他的眼神变的有些不一样。邢朗摆好碗筷,余光看到魏恒在盯着他:“怎么了?”魏恒抿着唇角微微笑了笑:“没想到你家里人还挺有钱。”邢朗拉开椅子大刺刺的往下一坐,冲他挑眉一笑:“其实我是隐藏的富二代,住的是行宫,开的是煤矿。”魏恒接不下去了,静静看他两眼,摇摇头,回卧室换衣服。邢朗被魏恒刚才写满‘我当你在做梦’的眼神逗乐了,正准备抓着魏恒跟他好好分辨分辨的时候,魏恒已然丢下他回卧室了。不一会儿响起吹风机的声音,邢朗一边听着他在卧室里吹头发,一边吃早饭,等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也吃完了早餐。魏恒做事一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就算座谈会迟到在即他也能十分冷静的擦干净皮鞋再出门,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要紧事能让他调整自己的步调,加快一步。但是邢朗急着出门,他拿了一个苹果坐在餐厅边吃边等,五分钟过去了还不见魏恒出来,便啃着苹果朝卧室走过去。卧室门虚掩着,他站在门口轻轻的推开门,就见魏恒站在窗边的穿衣镜前整理西装袖口。就看这一眼,邢朗就觉得刚才的早饭白吃了,手里的这颗苹果也索然无味,不清楚身体里哪个地方瞬间空虚的厉害。魏恒侧对着他,站在镜子前,穿上了那套蓝黑『色』的西装,里面穿着一件如雪洁白的衬衫,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照亮了西装和衬衣每一条随着他身体的走向所出现的折痕,泛着光雾的面料笔挺又熨帖的覆盖住他的削肩、细腰、窄胯,和他西装下摆处被『臀』部线条撑起的一弯圆弧。魏恒对着镜子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袖口,然后随意的用手指梳理了几下吹干的头发,扯掉手腕的皮筋绑住。扎好头发,他闻了闻西装袖子,似乎早已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邢朗,目不斜视的问:“你拿着衣服去买的早餐?”“……嗯,沾上味儿了?”魏恒没话,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男士香水,回到镜子前,先对着镜子喷了一下,试了试味道。从邢朗的角度看过去,魏恒对着镜子喷香水的一幕好像被无限放慢,他几乎能看到那些如粉末状般的『液』体从瓶口迸发,伴随着‘呲’的一声,镜面上落了一层白雾。魏恒在确定淡香水味和身上的西装不冲突后,才在身体左右两侧各喷了一下,然后喷在手腕脉搏,稍加摩擦,把手腕内侧的香水涂抹在耳后和颈侧。放下香水瓶,魏恒戴好手表,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随后就听到卧室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魏恒的手臂上挂着大衣,朝门口走过去,但是门被邢朗堵着,于是看着邢朗,用眼神示意他让路。邢朗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抱着胳膊靠在门上,像是没看到他眼神中的驱赶。魏恒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微微皱眉道:“时间不早了。”邢朗非常多余的帮他理了理整整齐齐的西装领,手指落在他被西装衬衫包裹严密的脖子上,低声问:“不带领带?”颈侧像是有几只虫子在爬,魏恒微微偏头躲了一下:“不习惯戴领带。”着又看了看腕表,虽然时间所剩不多,但依旧平静道:“待会儿你送我去学校可以吗?我赶时间。”邢朗先答应了,才:“你就穿成这样参加座谈会?”魏恒顿了一顿,然后低头把自己看一眼,很无辜的看着他:“不然呢?”邢朗『摸』着下巴,暗沉沉的目光把他从下看到上,冷不丁又问:“会上多少人?”“不到一千。”“你要发言吗?”“看情况,现在还不知道。”一想到魏恒将以此时的形象坐在会场台上,接受台下成百上千道目光的注视,其中或许就有意念不纯,想入非非的眼神。关键是他还看不到魏恒在会上沉着冷静,侃侃而谈的风姿,只是白白的便宜了现场的人,邢朗心里就很不舒服。见他也没话,只是堵在门口看着自己,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咬咬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魏恒开始不耐烦了,催促道:“再磨蹭下去我要迟到了,让开。”着用力把他推到一边,握着门把手刚要开门,肩膀忽然被邢朗板住,被迫转过身,后背紧紧的贴在门板上,挂在手臂上的大衣应声而落。邢朗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扶着他的腰,低下头,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鼻尖:“今晚上你还有什么安排?”魏恒出于下意识,抬手揪住他的外套衣襟,垂着眸子,目光落在他那双看起来温热干燥,下唇丰厚的嘴唇上,不知不觉也沉下了气息和嗓音:“会议结束会聚餐。”“你参加吗?”“我需要代替陈教授参加。”“那……你会喝酒吗?”魏恒抬起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想问……”话没完,魏恒猛地皱了皱眉,快速的低下头,抓紧了他的衣服。邢朗的手掌撩开他的西装下摆,掌心紧贴着他的腰侧,隔着一层顺滑的面料缓缓移向他的腰后,指尖滑进他的西装裤裤腰。像是把他抱在怀里似的,邢朗往前站了一步,埋头伏在他耳边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邢朗掌心的温度异常的灼热,所经之处留下火灼般的痕迹,魏恒很清楚的察觉到身上每一寸肌肉都随着他的触碰变的紧绷,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他闭着眼皱着眉,勉强维持冷静:“什么问题?”“我喜欢……不,我爱你,你知道吗?”迟了许久,魏恒才:“知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对你有欲望,你能理解吗?”邢朗的手移到他身前,轻轻的勾弄竖在他裤腰里的皮带。魏恒像是忽然间溺水了似的气窒了一瞬,倒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那你喜欢我,对我有欲望吗?”这个问题至关重要,邢朗不再挑逗他,只静静的扶着他的腰,伏在他耳边,等他的答案。魏恒的双腿有些虚软,牢牢的攀住邢朗的肩膀,额头抵在他肩上急喘了几口气,才缓慢而慎重的点零头。邢朗挑起唇角,故作不知:“点头什么意思?是喜欢我,还是想要我?”魏恒不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邢朗叹道:“宝贝儿,你可真够克制的。在你点头之前,我以为你连一点想亲近我的欲望都没樱”“……樱”“有吗?我看不出来。”魏恒慢慢的长吁一口气,才道:“我在给你适应我们关系的时间。”“嗯?”“你和我不一样,你交过女朋友,我是第一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我再给你时间慢慢适应,等到你完全接受我,再……”着着,魏恒不下去了。邢朗替他:“再进一步发展?”魏恒点头。邢朗静了片刻,忽然握住他一只手拉到自己下身,低声问:“『摸』到了吗”魏恒不语。邢朗又问:“现在你还觉得没有完全接受你,没有适应和你的关系吗?”很清楚他不会回答,所以邢朗接着:“如果我提出想和你上床,你会拒绝吗?”魏恒轻轻挣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开,有些凌『乱』但依旧清晰无比的目光落在邢朗脸上,反问他:“你想要吗?”“想。”魏恒微乎其微的提起唇角笑了一下,:“只要我有,而你想要,就是你的。”这句话的过于简约,但很好理解。邢朗理解透了,安耐不住心里的诧异和喜悦,当即就笑了:“我想要你,你也是我的?”面对邢朗,只有邢朗,魏恒压抑不住心中想为他奉献所有的热情,也无意压抑:“我的思想、灵魂、和身体,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我这么平凡,这么罪恶,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拆开了,不过就这么几样东西。难得你看重,难得你珍视,难得你想要,难得你你爱我。既然你想要,索『性』把我打破了交给你。但是邢朗却不予许他自我毁灭。他从地上捡起大衣帮魏恒穿好,理了理魏恒的衣领,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道:“只要你有,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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